苏儿见丈夫已将太和真气从太玄真气之中分离出来,单独运使,愁眉顿展,大是激奋。即刻又道:“师兄,你将那北极玄阴真气,也如法运使一回。”
金寓北不问苏儿有何玄机,闻言即刻又闭目静气,由丹田气海之中,凝神提取北极玄阴真气。
苏儿与乔湘紧盯金寓北。乔湘虽不知这上官堂主,为何这般急切让大堂主反复导引提取内力真气,但知道这智计通神的上官堂主定有令人匪夷所思的玄奥机密。
两人见金寓北开始如入定一般,良久并无异状。又是一炷香时分,就见他的面色现出黑晕,慢慢地如同罩了一层黑纱,再过一刻,竟然深黑如墨。相隔一张紫檀方桌,乔湘觉得阵阵寒气从金寓北那边传了过来。再过得一会儿,乔湘竟觉得寒气大盛,奇寒彻骨。乔湘双眼一眨不眨,紧盯金寓北,越看越是心惊。
金寓北伸手,苏儿赶紧又将茶壶放到他的右掌掌心。金寓北平托茶壶,仍是潜心运功。
乔湘见那茶壶一入金寓北手掌,即刻现出一层密密的细小水珠。就如夏日欲雨时,水缸外围穿的“水裙”一般。
过得一刻,乔湘就见茶壶壶身上的水珠,竟凝结成了冰霜。即刻省悟,此时茶壶里的沸水,一定已被冻成一块冰坨。
同样一只茶壶,在金寓北手上一会儿变作一壶沸水,一会儿又变作一块寒冰,神功修炼到这种令人无法设想的地步,当真已是出神入化。乔湘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
又过一刻,金寓北脸上黑气慢慢消褪。待黑气褪尽,金寓北睁开眼来,对两人微微一笑。问道:“师妹,太和、玄阴,都可以了。你可以安排了。”乔湘也转首问道:“上官堂主,你要大堂主分演两样儿神功,当有大用吧?”
苏儿道:“在普陀山时,我见师父的<毒经>上面,解尽了天下无数疑难剧毒,可是对这‘太上散’之毒,只说了如何延缓克制之法,并没有说清如何解除毒性。想来这是天之极西的毒药,无由得见,只能以常理推论,仅能说到如何压制毒性而已。”
金寓北与乔湘听苏儿说到“太上散”毒药,立时省悟,原来她彻夜不眠,又令金寓北分运太和、玄阴神功,原来是为了解除“太上散”剧毒。
乔湘道:“上官堂主,您一片苦心要解除剧毒,乔湘感激不尽。”
苏儿道:“我这是一知半解,勉强为之,究竟效验如何,可不敢说。”接着又对两人道:“<毒经>上说,这‘太上散’剧毒,乃是一种如活物一般的毒药,发作起来,虽并不凶猛,可难以阻止。但在发作之前,药中活物尚未醒转,若以极寒之物将其冻住,可拖延其发作的期限。虽不能将其根除,但能拉长些日子。也为日后寻觅解药多腾出时日,不致于惊慌失措。”
苏儿接着对金寓北道:“我想起师兄身上,具有义兄所传的北极玄阴功,这北极玄阴功,乃是天地间最为至阴至寒之物,又可沿经脉运行,积聚肺腑之间。正好是克制冻结这‘太上散’剧毒的上等法门。找到你身上的这极寒之物,可是耗去了我大半夜的功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眼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