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不对，不是讨厌，是恶心，我真的很恶心你碰我！”

心中像是遭受了巨石重击，张夜宸第一次从纪妍曦嘴里明明确确的听到这句话。

她是恶心自己的啊。

张夜宸的眸光中，流露出鲜见的难过，但随之却全都化作了执着，偏执。

恶心？恶心又怎么样？

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一个真理。

得到的结果永远比得到的过程重要。

那种为了什么心爱的人，为了什么在意的事，放弃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人，在他看来，全都是愚不可及的蠢人。

像是想通了，张夜宸嗤笑一声，随即放开了搂住纪妍曦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略带宠溺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允，我听你的就好了。”

时间还长，你早晚都会是我的。

嘴角的血依旧缓缓地流着，顺着纪妍曦的嘴角，落到了地上。

纪妍曦简单的用手指擦拭了一下，抬起眼帘，满目寒光的看着张夜宸。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三年了，过去三年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三年前，纪妍曦发现他喜欢自己的时候，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张夜宸当然会应允她的全部要求，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认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就像是个猎人，而自己，就像是个差点就要逃走，重伤的猎物，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最后也只是一团泡沫，最后终会化为乌有。

想要摆脱掉这个男人，当年的她没有这个能力，现在的她也没有。

张夜宸嘴角一扬，指着自己的心口，语气轻佻，“不变的还有这里。”

若是一个不了解张夜宸的人在这里，估计会认为他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

可纪妍曦在张夜宸身边呆了整整两年，她明白，张夜宸没有跟她开玩笑，反而是在警告她。

因为她已经变了，三年前的她，心中是空的，可现在......

“三年前的那个约定，你现在不想履行也可以。”纪妍曦实在是不想再跟张夜宸继续说下去了，她留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那些她想说明白的事，她眼不瞎，现在的张夜宸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她还是先脱身比较好。

她不会回到易简言的身边，但不代表她就会留在这里。

“你放我离开这里。”

眼中闪过一瞬的狠厉，张夜宸的声音响起：“留在这里不好吗？”说着还伸出手，像是在给纪妍曦介绍这栋别墅，“你看，这里跟你喜欢的是不是一模一样，你走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栋房子，可惜，你当时非要离开。”

“它的名字叫纪念，原本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但是你的名字是假的。”说到这里，张夜宸有些苦涩。

只是，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论是什么名字，都是他的小念。

从始至终都是。

记忆恍惚了一下，看着周围的家具、装潢，纪妍曦也苦涩的一笑。

“不好。”

这个房子的设计图，是她跟张夜宸一起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