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她一把坐起来,高呼一声:“来人!”
谷雨和冬至同时掀帘进来,谷雨柔声笑道:“主子你醒啦?”
幽梦小心翼翼地问她俩:“昨晚……有什么人来过么?”
谷雨和冬至互看一眼,神色茫然:“没有啊,奴婢去墨菊那待了片刻,回来时冬至在帐中陪公主呢。”
冬至也说:“奴婢去给沐世子送药,回来时还是主子一个人在睡觉,没见有人来过。”
幽梦暗自握紧手心的领扣,不再做任何追问,心里已有答案。
一定是他,他跟过来了……
再一联想到昨日猎场之事,她就不得不去怀疑,他来这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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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皇帐向父皇母妃请过安后,幽梦去马房看望自己的坐骑阳春雪,兽医说白马已经康复,再过两日便可正常驾驭,她听罢心中甚慰。
走出马房,她不经意瞧见自己手心有些脏,想是刚刚在马房不小心碰触了什么,又见此处临近湖边,便径直向那座延伸至湖中的小木台走去。
她蹲在木台边缘,伸手取水净手,余光里出现一团小小的白影,她转过头,木台转角上蹲坐着,是只雪白的猫,一蓝一碧的双色瞳,看起来优雅迷人。
幽梦顿然愣住,记忆顺势涌来——
霁月庄有片赤色烈火的蔷薇园,在她采集花露的晚上,那冷魅的男子与她亲热,被黑猫小豹子给打扰。男人阴沉着脸,将黑猫拎至树丛里的一个窝棚,直接丢了进去,那时窝棚里就有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后来猫叫凄狂,她以为黑白二猫打架,一时脑热冲上去看,却被那男人笑话:“你不要打扰它们久别重逢,培养感情,知不知道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你说它们是在……”
“非礼勿视懂不懂?”
“我怎么知道猫发情会是这样的……我又没见过。”
“猫发情什么样你没见过,那人发情什么样,你总该见过吧?”
“你好无聊,我不跟你说了。”
想到这些,幽梦脑海骤然蹦出一个名字,呆呆望着那白猫,喃喃自语:“小兔子?”
白猫像是听懂了她的召唤,十分灵性地走到她身边,温柔地嗅她身上的气息,如同在辨认,以确定她是它要找的人。
幽梦手上还沾着水,突然想逗弄它,便趁它抬头望自己时,拈住中指指尖朝它脸上一弹,零星的水珠溅到白猫脸上,白猫眯了眯眼,倒是淡然得不见怒色,只是眼神清傲,不想与她亲近了。
幽梦觉得这猫性格也挺有趣,便想伸手摸一摸它,可白猫在她手将要碰触时灵敏地跑开了,幽梦急忙起身跟在后面追,追入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林中飘散着淡淡的晨雾,犹如轻笼一层白纱,幽梦恍如置身梦境。
“小兔子?”她四下张望,找寻白猫的踪影,“小兔子……”
白猫在薄雾的掩护下窜上了一棵树,沿着树枝爬到一个黑衣男人脚边,男人伸手极温柔地抚摩它脑袋,像是在给它完成任务后的嘉奖。
他在高处俯视那可心的女子,一脸的安逸淡然,看她东张西望就是找不见猫,因而着急的模样,他嘴角暗勾,抬手聚起一道掌风,对准她臂上的披帛施以内力,轻盈的绢纱被吸引着向他飞来,他伸手握住一端,轻轻一拉,披帛整个儿地被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