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浩南心事重重看着外面飘着的鹅毛大雪,叹了口气。
刚才他也是在秘书那里得知,乔菀按照约定离开了,听说那姑娘也是倔脾气,走的时候没拿走黎家一分一毫。
就连他给的支票也如数还了回来。
这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舒心,眉头也就不由得蹙的更深了,这样看来,那女孩当真有几分血性,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和子谦结婚这么久都还相敬如宾的跟陌生人一样?
这些年光顾着忙生意了,对他这个儿子的关注倒是少了许多。
正是沉思之际,舒心从衣柜取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我这刚回来你俩父子就成天忙的不见人影,别忘了,你去年就答应要陪我去喜马拉雅山看雪的,现在还说没空,不过我看倒也不用去那么远了,眼前岚城的雪就已经够大了。”
黎浩南将舒心自然而然的拥入了怀里,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还如多年前靓丽动人,黎浩南温温一笑:“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陪你去。”
舒心反身抱住黎浩南健壮的腰,脸上都是幸福:“行了,我知道你忙,也就不给你添乱了,只要有你在,哪儿都好。”
黎浩南笑了笑,俯身在舒心额头亲吻了一下:“就知道我傻老婆最懂事,在美国这段时间还开心吗?”
“你才傻。”舒心白了一眼,说起还颇有些无奈:“还行吧,可惜你和儿子都不在身边,哪像以前,子谦那小子没长大的时候还能陪着我,现在我儿子却被你拐走了,成天忙工作忙的脚不沾地,知道我回来,也不晓得过来看看我。”
黎浩南浅浅一笑,义正言辞的说:“空了,我替你好好说他。”
舒心点点头:“说他是该说,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了,对了,我这次回来给乔菀带了礼物,我觉得我这几年太纵容这俩孩子了,为了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都没去督促过他们,导致他们也都没把这事当一回事。”
听到舒心的话,黎浩南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他在心里酝酿一会,才开口道:“傻瓜,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听了你得保证不准发脾气。”
舒心已经很少看到黎浩南一脸正经的样子了,好奇起来:“什么事啊?表情这么严肃!”
黎浩南想了想,将子谦和乔菀两个人的事原原本本跟舒心说了一遍。
舒心眉头越蹙越深,难以置信的说:“什么!你说乔菀和子谦只是契约婚姻?真是孩子心性,当初不反对他们在一起我只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可…可怎么会是这样……”
舒心只觉头疼,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得去找子谦那臭小子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哪能容他这样胡闹。”
说着,舒心拿起外套就要出门,却被黎浩南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你别去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要是子谦和乔菀这两个人有感情是分不开的,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如果真这样错过了,大概也是两孩子没这缘分。”
舒心有些坐立不安,拉着黎浩南的手说:“可我还是很担心,浩南,我就子谦这么一个孩子,我不想他犯糊涂,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蹉跎没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乔菀是个好姑娘,她虽然出生农村,但她跟着子谦的这几年,若不是她将家里的事打理得妥妥当当,子谦又怎么可能心无旁骛在外面工作,那是个做妻子不二人选。”
关于这些,黎浩南在这几天也深思熟虑过,所以才得知乔菀走后,他心里也有些舍不得那孩子,只是眼下他也是没办法,如果子谦将她找回来,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那孩子在黎家也呆了这么多年了。
黎浩南对舒心宽慰的开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们的儿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跟在黎子谦身边的助理已经跟他反映了黎子谦最近的情况,他想要是让黎子谦知道是他让乔菀做出的这个决定,按着现在这个情况,免不了是要和他吵一架了。
罢了,这次的判断也是他没把情况调查清楚失误了。
……
这几天的雪断断续续地下,一直没彻底停过。
她坐在病床上,目光盯着飘落下来的雪花,疯狂地思念着一个人。
黎子谦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有没有像她思念他一样,无奈到只能飘落的雪花发呆。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将药片放在她床边。见她愣神,轻轻唤了声:“简小姐。”
乔菀缓缓转过脸来,眸中浮动着点滴晶莹。却在见到护士的那一瞬,强扯出一抹笑,清淡地扯开喉咙:“有事吗?”
护士一眼便看到她眼里打转的水雾,怔愣片刻后回了句:“哦,这个药片一会饭后半小时吃下去。”
她点头,声如游丝:“好。我知道了。”语落之际,目光又转向窗外那片苍白。
护士微微叹出口气,实在有些于心不忍:“简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菀闻言,拧住了眉,转脸问了句:“什么话?”
护士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术前你吩咐的,可是那个于先生真的很关心你,你们确定连朋友都不是?我实在是有点震惊!”
突然的盘问让她哽住了喉,比起护士的疑惑,乔菀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抿了抿唇,挑起一边的眉毛问了句:“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昨天进手术室以后的事,于先生有没有提起。但是我一时好奇故意说了句,你今天还要再做一次,当时他的脸色……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话说一半,护士觉得这些事不该她管,便没说下去。
起身想离开,乔菀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医院的病服穿在她身上,让整个画面更揪心了些。
“你说的话我没听明白。能不能说具体点?进手术室后我只记得自己疼得受不了,你说的是我晕倒的事?”乔菀的嗓音因为好奇变得更加急切。
护士回头睨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看来他没告诉你。”
于柏徽的形象在护士眼里就更高大了些。在医院工作,见得男人也不少,有些是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而有些……是用行动表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