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中院,陆璇突然停了停,大丫鬟不禁凑前看了一眼。
冬季花已谢,可隔着中院的中院花园却仍旧是蒋府最漂亮的一方。
蒋文高高大的身形正站在一方轮椅旁侧,彼时正伸手去给轮椅上的少女摘一朵白茶花。
身边是伺候左右的侍女,一双双眼正静静观着这对男女。
因那轮椅中人侧着,站在陆璇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清丽脱俗的侧颜,唇白,苍颜。
单是看到这些,就断定少女病重,再观她坐轮椅的姿势,应当是不宜站立过久,以轮椅代步。再观她微微起浮的胸口,断定她患有哮喘之症。
陆璇只静静瞥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那丫鬟刚要说话,她就直走,没有要打探的意思。
丫鬟准备的一番说词,一时间也没能说出来。
眼见她跨出拱门,才说道:“那是我家姑娘。”
陆璇没点头,更没有看她,直出了后门钻上蒋家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连一刻都没停留的令车夫打马离开。
丫鬟不禁觉得奇怪,还是头次遇上陆璇这个样子的。
……
蒋老从屋里出来,沿路过来,也看到了两兄妹在园中,观蒋玉惜的脸色皱眉道:“怎么让你妹妹出来吹风,还不快将人推回屋去。”
妙丽少女刚刚扬起的那抹苍白的笑渐渐敛去,蒋文高见状,忙道:“爷爷,玉惜她只是太闷了,出来呼吸几口新鲜气息。”
蒋老老脸一虎,“你妹妹的身体岂能拿来开玩笑的,寻遍了名医不能治愈。骆老此刻就在帝都城,我正极力相请,这段时日,莫让她受了凉病发。”
“爷爷,我没事的……”蒋玉惜白着脸,弱弱地道。
“将你们姑娘送回屋,”蒋老脸色一沉,不顾蒋玉惜的可怜巴巴,摆手强硬的让人推回去。
被送回屋的蒋玉惜忍不住一阵失望,那眼神看得蒋文高都于心不忍。
奈何蒋玉惜的身子偏寒,又有喘症,一旦病发,蒋府几乎都承受不住。
想想那个场面,蒋文高连一句替她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骆老我已派人相请,刘氏那边的人看得紧,我们得找个机会亲自会见这位骆老。你妹妹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起这事,蒋老的脸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蒋文高捏拳道:“爷爷放心,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将骆老带过来。”
“不得无理,”蒋老瞪了他一眼,“骆老是何许人也,岂能你放肆。”
“是,”蒋文高心急才会说出这种话,他当然知道骆老的身份非同小可,这次麟国能请得动他,却已是付了不少的代价。
以他们现在蒋府的情况,真的能请得动骆老吗?
“且去备份厚礼,明日我请自登门,”蒋老沉声道。
“爷爷,现在行动怕是不便,骆老现在安排在刘家,而刘家与我蒋家势同水火,您现在过来只怕会让刘家……”
“玉惜的病已不能再拖,你心里清楚,只要能请得来骆老,就算是踏着我这张老脸,也认了。”
“爷爷,您这是何苦……刘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万一他们提出过分要求。您让太子殿下如何自处?还请您为大局着想,这件事还得暗着来。或是与太子那边商议再行动,爷爷,您看可好。”
“这事,太子那里对我这个老头的决定,选择了沉默。”
蒋文高瞪了瞪眼,“您去见过太子了?”
蒋老沉着脸没回答,但他的沉默却给了蒋文高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