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她盯得直不舒服,低头摸了摸脑袋,正想再说几句,就见苏染夏已经进屋关上房门,只留下一句。
“如果你都说完,就请走吧。”
黑衣人无奈地笑了笑,拿出怀中用锦帛抱住的物什,最终将其塞进苏染夏房门的缝隙中,末了才犹豫离去。
待那黑衣人走后,苏染夏才走到房门前,将黑衣人塞进来的东西拿起。掀起锦帛,里面装着是一本古老书籍。
书籍封皮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出‘一苇渡江’四字,苏染夏疑惑的将书翻开,里面画着得竟然是武功功法与心诀!
苏染夏像被烫伤手一般,将这书籍扔下,心想这黑衣人出手竟然如此阔绰,拿出宝物与药丸也就罢了,竟然将无功秘籍也掏了出来,宝物虽是价值连城,可要知道,秘籍乃是有价无市啊!
她所修炼的,是苏家祖祖相传的功法,若不是苏家无男丁,相信这功发也轮不到她来修炼。
莫不是,这黑衣人将自家功法,送于给她不成。
若真是那样,他还真是大逆不道!
苏染夏像是烫手山芋一般,将秘籍妥善地包裹起来,将它藏放在放首饰的匣子中,又觉不妥,便又拿出来放在枕头边的暗盒下。
下次见了那人,还是将武功秘籍归还为好,这般贵重的东西,她可承受不住。
可是,她那蠢蠢欲动的心又是为哪般?
刚刚匆匆一瞥,里面画着的似乎是瞬移秘籍,她虽然也懂得以内力提升脚力,可那和瞬移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轻功虽比瞬移来的飘渺,瞬移却是更来的无踪无影。轻功她这辈子是无缘练成,既然有修炼瞬移的机会,何乐而不为之?
这么想着,苏染夏便悄悄拿出秘籍,心里安慰自己只是看一眼,可一看眼睛竟是黏在上面,一宿也未曾合眼。
翌日,秋染来到苏染夏闺房,侍候她起床洗漱。她像往常一样敲了几声房门,里面无一人应响,秋染猜想她是昨夜过于劳累,便又喊上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秋染疑惑地推门进去,大小姐虽是有着贪玩性子,可却是未曾睡过懒觉,大家闺秀该遵守的礼节教养,她是一样也没落下。
怎生今天,却破了例子?
一推开门,秋染就被苏染夏泛着血丝的眼睛,吓散了魂魄,颤着手指指着她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苏染夏单脚立在房中央,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衣物,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眼中充血布着血丝,俨然一副一夜未眠的样子。
“我在练武。”苏染夏嗓音沙哑地问道。
“练武?”秋染关上了房门,怕叫多嘴之人看去了惹是生非:“练武不应该是在武场练吗,怎么在房间中就连起来了。”
“无碍。”
苏染夏会说,自己昨夜因看了秘籍,茅舍顿开,迫不及待竟是连武场也不顾去,直接在房中就练了起来吗?
幸而,她的房间还算宽敞,不至于叫她畏手畏脚。
“那小姐可是练得尽兴,现在日头还早,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秋染帮她整理好床铺,又给她添上热茶让她润润喉咙。
一口气将茶喝完后,经秋染这么一说,苏染夏也觉有些乏意,便褪去衣物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吃过早点之后,已是将近午时。
夏日炎炎,还没到最炎热的正午,太阳就如同火炉一般荼毒生灵。苏染夏坐在窗边看书,两旁分别是一小丫鬟,拿着扇子为她扇风。
纵然这样,她还是觉得闷热不堪,竟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连那风叶是热的。
忽而想起,那黑衣人送来的冰晶草丸,昨夜她只顾得练那‘一苇渡江’,将那冰晶草丸与胭红花瓶都给忘到了一边。
连让秋染帮自己将水晶瓶拿来,她倒出一粒蓝色小药丸,刚打开瓶口就感觉丝丝凉气从瓶中散出。药丸滚躺在手掌中,更是如同手握冰柱,小半个手掌都被冰得麻木。
苏染夏下口时有些犹豫,这么冷得东西该怎么吃进去,别把她肠子冻住才好。可那药丸实在冷得厉害,苏染夏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手是冷是热,连忙一仰头将它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