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吏脸部抽搐,老皇帝都还在,新皇都不知道是谁。
这一位就能拿贵妃之位拿来换银子……
顾相果然不是一般人。
底下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议论声。
“我还以为那谁诓我呢,原来竟是真的,顾相也忒性情中人了……这价怎么出,我先来!”
“这个靠不靠谱啊,顾相再厉害,也不能做皇帝的主吧。”
“……”
山遥坐着听身侧那些人嘈杂不已的声音,自顾自拨动了一下金算盘。
共一百六十八人,每人身上拔下一万两,那就是一百六十八万两。
啧啧……姐夫这买卖做的,值!
“我等虽然不敢质疑顾相的信誉,可是谁知道那位新皇将来会不会认这笔账啊?”
山遥像个刺儿头似得,面上挂着商人特有的笑,“敢问顾相,如何保证呢?”
一众商人听了,也颇觉有理。
跟着这少年问:“就是啊,顾相一言九鼎,那位新帝认不认顾相所定下的呢?”
顾诀轻扬眉,“路先生。”
“是。”
路转应声,让小厮捧出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来,红布一掀,手持一块白泽通透的玉牌。
“想必诸位应该听说过翻云令。”
底下议论声一片,“可是当今皇上迎娶成皇后时,所用之物?”
路转含笑而应,“正是,今日之事当以翻云令为信物,无论将来是哪位新皇登基,得此令者,皆可奉顾相亲笔书,贵为一宫之主!”
“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
山遥声音朗朗,“那么,这贵妃之位又当如何出价?”
话一出,便有人笑道:“你自己都不过是个少年,这时候生女儿送入宫可还来得及?”
哄笑声成一片。
山遥环视一圈,道:“我家中有个姐姐,财势滔天,还有个妹妹,美貌清绝……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一时间,“我家女儿如何如何乖顺……”
“我家妹妹多么多么貌美……”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着。
无比的嘈杂。
顾诀缓缓起身,一众人瞬间跟着安静下来。
似乎错过那人口中任何的一个字,都是莫大的损失。
“此次竞价无底价,但凭各位估量,只有一点,诸位谨记……”顾诀难得温和的笑,“今日竞价之银票,无论中与不中,如数用来救济灾民,不得反悔。”
说完这话,顾诀起身便走。
身后一众人急得,直想追,“顾相……顾相,您先别走啊……”
“这……那没中岂不是就打水漂了。”
路转接话道:“救济灾民乃是利国修家之事,诸位都是有德之士……”
一通漂亮的话说下来,讲了规则,让众人把竞价用的银票都装进信封里,信封上在写上各自的名字,投入木箱之中。
等众人都投完,直接拿到后堂开封。
这可太简单粗暴了。
一天之内,就把银子就集齐,然后拿出去用。
山遥靠在椅子上,金算盘打得噼啪响。
脑子全是姐夫今日能弄多少银子,算到内伤。
众商贾又开始猜测别人会投多少银子,总之大堂里各种声音吵得人头疼。
等执笔都到了跟前,反倒又都安静了下来。
山遥掏出一叠银票,跟废纸似得塞进信纸里,又懒洋洋的塞进木箱。
伸手拿起那块翻云令瞧了瞧,扔下一句“贵妃之位,定是我家的。”就出了大堂。
他是个托儿。
出手极其大方的拖。
身后一众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跟着上前扔银票,生怕那木箱满了,连银票都塞不进去。
后堂里。
顾诀正在安排后续的赈灾事务,“难民之中不乏身强力壮之人,可以从中招募去开河,银钱照给。”
几个官吏感觉还没回魂,光想着那些商贾到底有多有钱了。
顾相大人难得一笑,“诸位是想去大堂帮忙?”
“顾相!”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您这样拿未来的贵妃之位来募款,朝廷那边恐怕颇有微词……”
顾诀淡淡扬眸,“微词?觉得用皇后应当更值银子不成?”
几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相家里有个首富的爱女,自小给他灌输各种赚银子的法子,走遍天下都不怕。
半响,有人回过神来,道:“用贵妃之位挺好的。”
开玩笑……哪朝的皇后是用银子买的!
牺牲牺牲贵妃吧。
这么一打岔,顾诀已经落笔疾书,把几大条都列了出来。
凌寒在边上,转下来给各人一看。
那募银的木箱还没有拿来,顾相已经把银钱的用途都已经标好了,甚至还给他们留了一部分自己发挥。
“三百万两!”
户部那个看到这个数,就差点跳起来。
顾诀眉眼清绝,“嗯,保守估计。”
“如今的商贾都疯了吗?这么有钱……”
被刺激到怀疑人生。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当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