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发对这个皇宫心下戚戚然,只剩下他们同宜王府这几个一同出宫。
宜王妃有意思让顾诀带她回宜王府用晚膳,话是这样说,真实意图就说不准了。
只是陈云诺刚走了两步,就腰疼的不行,面上三分笑都快挂不住了。
顾诀停下,一本正经道:“老嬷嬷说了,第一次都是这样,回府按按就会好些。”
陈云诺凤眸半敛,柔弱无骨一般倒向了顾诀,咬唇看他:“走不动了。”
世子妃和宜王妃正站在跟前,听了这话面色很是纠结,刚要说话,就看见顾相拦腰抱起了顾夫人。
“改日再去王府向母亲请安。”
话一落下,人便大步走了。
世子妃呆了好一会儿才说这还是在宫中,那两人却亲密的肆无忌惮。
可人家新婚燕尔,连帝后都不说什么。
宜王妃道:“只是可惜了张四小姐。”话虽这样说,面上却没有多少可惜之意。
本来朝中左右丞相便没有多少和气,日后形势只怕更加恶劣。
……
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陈云诺有些昏昏欲睡。
方才为了躲避去宜王府,整个人都窝在了顾诀怀里,上了这马车没有换过姿势。
她想不明白两人应该怎么相处,索性就赖着不动了。
春日迟迟,花期已至。
她眯了一会儿,懒洋洋的问:“方才你答应的那么爽快做什么?”
顾诀伸手将她微乱的青丝别到耳后,薄唇噙着一丝笑意,却并不说话。
陈云诺翻了个身,仰头看他:“你说,云靖宇怎么还不死呢?”
活了这么些年,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盼着一个人死过。
问完,却是自己先笑了,有些苦涩。
如今的她,纵然执剑在手,都结果不了仇人的性命。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碎?
顾诀望着她,墨眸里似乎有星光熠熠,“大抵,是不能让他死的太轻易。”
声音有些清淡,无端的让人凝神静心。
昨夜那场雨,他执剑的样子,血色凝重,比她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陈云诺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温热的让人入迷,风偶尔吹起车帘,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每一天都无数的人在这里来去,任世事变迁,好像从来不会让都城少一分繁华。
闻了饭香,陈云诺又饿的厉害,眼巴巴的望着他。
宫宴什么的,真是最折磨人的地方,放了满桌也未必能吃到几口。
顾诀同车马道:“快些回府。”声音很是愉悦的添了一句,“夫人饿了。”
马蹄声立马快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听着那一句“夫人饿了”面上不由得绯红。
回了右相府,陈云诺自个儿走在了前面,顾诀在右侧不紧不慢的并肩而行,一路侍女小厮都喜气洋洋的跟着喊“大人,夫人回府了。”
这座府邸好似今日才有了蓬勃朝气。
膳食早已备下,一桌都是陈云诺平日喜欢的。
柳暗花明在一旁,从欲言又止到无限尴尬之间只用半盏茶的功夫切换。
“喝汤。”
“排骨”
“近日不可饮酒。”
陈云诺埋头扒碗,听顾诀在身侧温声说话。
膳房的那几个十分的贴心,还炖了一大盅老母鸡汤,完全是给那啥劳损过度的人补身子的。
她怎么听,都觉得每句都带了潜台词,“好好养腰——”
扒拉了一整碗,她实在坐不住了,只好问他:“你今天不用去办事吗?”
刚在宫里答应了老皇帝那破事,真要办还刺手的很。
顾诀顺手递了帕子给她,“嗯,就走了。”
陈云诺没想到他是专程回来陪自己用膳的,顿时低头讪讪道:“那你去吧。”
他果真就出门去了。
陈云诺松了一口气,扶着腰站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他禽兽。
顾禽兽刚走到门边,回头嘱咐柳暗花明:“夫人伤了腰,房里有化玉膏。”
用你大爷的化玉膏!
接下来的一整日,两个丫头看她的眼神都一脸的“悲壮。”
陈云诺实在忍不住了,说了句“没事。”
花明眼睛湿漉漉的,“听府里的人说,昨日姑娘房里动静极大,同顾相打起来也就算了,怎的还弄伤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