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必须死！”

慕容言声线狠戾道，“如今局面，已没有任何转机，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现在燕妃的出现，慕容言的口误，足以证实皇家的肮脏所在，想要遮掩也是遮掩不了了，只能破罐子破摔。

“随意吧。”

燕妃阻止不了，便也不再阻止。

他无心理会慕容言对慕容晴的杀意，而是拖着红色的衣裙和白色的长发走上了祭神台，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一身血污的西凉帝。

“皇上，你还认得我么？”

西凉帝两眼直直的看着白发女子，看着她那一张略显苍老枯败的脸，似在努力的回忆着。

他喃喃的动了动嘴唇，良久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来皇上是贵人多忘事，臣妾是燕妃，也是当年你宠幸众多妃子中的一人，当年皇后善妒刚有身孕时，就一心想着铲除异己，将所有受孕的女子都视为眼中钉，皇后得知臣妾有孕后没有杀了我，而是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圈禁起来，只因为臣妾受孕的日子和皇后极为接近，那时皇后为以防万一，就做了万全打算。”

“她想要生下龙子来坐稳太子之位，以保自己六宫之主的位子和楚氏一族的满门荣耀，但却又担心自己生下的是女儿，所以她一直留着我以备调包。”

“皇后生产的日子足足提前了一月，她为了一己之力，竟对我用药催生，让臣妾的孩子与皇后的孩子一天出生，后来皇后生了个女儿，而臣妾生了个儿子，呵，后来便有了偷凤换龙之事。”

燕妃说起陈年往事，眼神里满是痛恨之色。

她看着西凉帝，诡异的笑道：“臣妾所受不公，定当要加倍讨还。”

“不过皇上你不用担心，臣妾不会报复你，只是来报复皇后娘娘的……”

燕妃笑着走开，“在臣妾眼里，皇上这些年被皇后和楚氏一族玩弄，也不过是个蠢蛋罢了，这皇位啊还是趁早给了别人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绝对说不出来。

西凉帝的面色越发的苍白难看起来，只是始终却是一言未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红衣白发的女子身上，看着女子下了祭神台，一步一步的走向宫殿所在。

宫殿中，皇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二十年前的仇敌，如今面对面，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皇后娘娘，二十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燕妃笑的隐晦，“娘娘你应该是还认得臣妾的吧？毕竟你抢夺了我的儿子还想要杀死我呢……”

一袭凤袍的皇后，看着眼前的燕妃，目光一直紧盯在她那垂倒脚踝的白发上，满面的不可思议。

“娘娘是觉得臣妾这白头发好看是么？呵，说起来这可是拜你所赐呢，当日生下孩子后，娘娘你就命人给我灌了毒汤，我侥幸不死，可却是一夜白头，你是不是觉得这白头发特别美呢？嗯？”

“来，你要不要摸一下？”

燕妃笑着去抓皇后的手，皇后却是犹如躲避瘟疫一样，唰的将自己手放在背后，与此同时皇后后退一步，与燕妃保持一步之距。

“怎么？娘娘这是害怕了么？”

皇后不语，只是拿着警惕与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燕妃全当是皇后心中有愧，此时此景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在多说一句话。

“皇后，得知你的宝贝女儿被我的儿子糟蹋，你是不是心里十分的痛苦？嗯？”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多年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有朝一日看到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所珍惜的，你所在乎的，我统统都要给你毁灭！”

“今天过后，你的女儿将成为笑柄，你的凤位也休想在坐，你楚氏一族也将全部被灭门，你看，你当年想要得到的一切，今日全都要化为泡影了。”

燕妃一边说一边咯咯的笑起来，“这就是你当初掠夺我孩儿的下场，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必当让你余生痛苦不安！”

“你的女儿，你瞧啊，呵呵，她长的多么的像你，却是被我的儿子，也就是你一心扶持的太子给享用了四年呢，你说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你做下的孽要让你的女儿来承担？”

燕妃指着那已经被慕容言掐的奄奄一息的慕容晴，笑的格外妖艳，“看吧，这就是你欠我的，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别人！”

说罢，燕妃突然一声厉呵，命令慕容言道：“言儿，掐死她！”

“我要让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亲眼看着她宝贝女儿是如何死去的，哈哈哈……”

女子尖锐的笑声刺破苍穹，格外的犀利而又刺耳。

皇后面色难看至极，只是两眼瞪着眼前的燕妃，未有任何动作。

霎时间，整个场面又是寂静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