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苏陶陶身后的太监一路紧追不舍,小心翼翼的看着苏陶陶前往的方向,见她脱了黑色的斗篷,露出了一身宫女的装扮,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再跟着往前走,赫然发现这宫女居然进了太子的地方,且一路十分顺畅没有任何人盘问。
苏陶陶捏着手里东宫的腰牌,手心却满是冷汗,幸亏让鬼医给她偷了一个东宫的腰牌,不然也无法顺利的进入太子的地方。原本,苏陶陶让鬼医弄这个东西是想着万一太子若是对自己动手自己可以用这个扰乱太子的视线,想不到今日却派上了别的用处。
自己中途改变回去的路线,如今想着的是利用这块腰牌让跟踪自己的人以为她是太子身旁的人,离间皇后与太子的关系。可是进来容易,出去又如何是好?
她没有武功,只是一介弱女子,飞檐走壁肯定是不成,太子的地方戒备森严,自己也不能贸然出去以免被盘问起来更加麻烦,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苏陶陶进了茶室,刚好被一个太监叫住,说道:“等等,你是哪个地方的?”
“回公公,小女是太子殿下身旁的粗使宫女!”苏陶陶低眉顺目,小声的回答。
“你是殿下身边的?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太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宫女,十分的眼生正准备叫她拿出腰牌查验,却被苏陶陶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吓得魂不附体。
“夏大人让我办事,公公行个方便。”虽然苏陶陶的字眼看似客气,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恳求的神色,这夏大人是太子身边的一个细作头子,听从太子的调遣,公公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
“姑姑辛苦了,这是给太子殿下准备的茶点,殿下如今正在书房呢。”太监立刻笑盈盈的对着苏陶陶作揖,然后从茶室里面端出了点心和茶水,目送苏陶陶离开。
跟随在苏陶陶身后的太监心中骇然,这宫女的来头不小,连掌管茶水的总管都对她卑躬屈膝,看样子真是太子身边的人,可是为什么太子要帮助温妃呢?
太监未及细想,又紧跟在后面,生怕自己慢了会出了纰漏,到时候皇后娘娘那边吃不了兜着走。
苏陶陶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太子的书房,面不改色的低头把茶点放在太子身旁,正准备推下便听太子说道:“茶!”
因为正好口渴,太子顺理成章的伸出手让身旁的茶水宫女敬茶,喝了一口方才对着底下坐着的顾成禛说道:“五弟,对于这次边境察哈尔提出的和亲条件你怎么看?”
苏陶陶进来一直低头,不曾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一听太子称那个人为五弟,顿时抬起头来,刚好和顾成禛四目相对,眼中吃惊不小。
这个时辰,他居然还在这里……
顾成禛面色平静,原本正准备回答太子的问题,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刚好看见了一身宫女打扮的苏陶陶。若是别人顾成禛或许不会一眼认出,但苏陶陶对他太过特殊,顿时心里一怔。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陶陶生怕顾成禛认出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狂跳,却见顾成禛就如同没有看见她一般回道:“察哈尔今年夏天草原干旱,听说牛羊死了不少,如今和亲他狮子大开口的要五十万石粮食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臣弟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跟进一步,先不和察哈尔联姻,把这五十万石粮食作为本金借给察哈尔,让他们来年以同等价值的牛羊作为补偿,这样我们不必下嫁公主便可以解决察哈尔滋扰边境之事。”
“你的想法与父皇一样,不过公主与察哈尔的婚事已经议了两年,若是此时不将公主下嫁恐怕有出尔反尔之嫌,会让别国觉得我大夏没有大国风度吧?”太子的语气咄咄逼人,目光也锐利毒辣。
“察哈尔要的不过就是过冬的粮草,我们已经满足了他们,至于公主和亲不过是让他们感受到大夏的诚意,我们先把粮草送去他们同样能够感受到诚意,自然也就不会计较公主是否真的下嫁与否。”
太子听了顾成禛的话,眼睛里微微露出一抹冷光,笑道:“五弟到底还是年轻,察哈尔那些蛮夷怎么可能有诚信可言,你此刻把五十万石粮草送去,来年他们就一定会把同等价值的牛羊归还?”
虽然心里知道父皇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太子心里对这个五弟却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和父皇想的一样,反而让他这个太子显得如此无能,居然不能与父皇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