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月楼把钥匙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桌上的钥匙,看着月楼远去的身影,韩梦仪咬紧了牙关,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薄蓁蓁被打的时候,她就站在远处,将一切都瞧得干干净净!
她不在了,他们就是这样欺负她的女儿的。
儿子被这个女人蛊惑,就连薄中堂也这样是非不分,不留一点点的情面,那一拐杖打下去,打死了这个家在女儿心中的位置。
她的心中的痛,无人可说,也无人问询。
这都怨谁?
怨自己的儿子?还是怨白月楼?
人一偏激的时候,就会拿过去和现在来对比,过去秋子在世人眼中就是一个女土匪,可她瞧不上的,也正是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点女人的样子,以及她舞女的身份。
可薄少同虽然护着秋子,但从没有过激的对她说过什么重话。
甚至因为她的生气而答应娶白家的女儿,韩梦仪的心中就更加的不能平衡下来。
她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钥匙,因为去了自己儿子的府邸,回来被夺管家权利,被谴至祠堂反省一个月,薄中堂让她在这个家里受尽了笑话和嘲讽。
那些个姨太太,估计这一个月每天都在看她的笑话。
想到这里,心中无处可发的怨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融入她的血液里。
月楼走出了祠堂,在韩梦仪看不到的角落顿住了脚步,微微仰头深呼吸,祠堂内的沉闷和压抑,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她回想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太过于理性和疏离了,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韩梦仪这样的女人,在这深宅大院中,也本不是简单之人。
她不擅长煽情,所以只好如此。
不再强求什么时婆媳温情,只求相安无事,相敬如宾,尽了彼此的责任和义务即可。
她回到客厅的时候,薄少同还和薄中堂在书房内谈话,管家让人给她泡了茶,坐在客厅的沙发内,她的心情被浓雾笼罩着。
无法想象她和薄少同回这个地方来住是什么情景,她有些难以接受。
正在她无事可做的时候,李氏那边的丫头来了,对着她福了福身子,温顺恭敬的说道:“见过少夫人,二姨奶奶准备少夫人爱吃的糕点,说小姐们想见一下少夫人,不知道少夫人现在可有空?”
月楼抬头看了一下还没有动静的房间,缓缓的放下茶盏,柔声说道:“嗯,现在没事,两位小姐都在家吗?”
“在的,听说少夫人过来,都想见您来着。”
月楼寻思了一下,起身对着一旁伺候的丫头说道:“一会儿少爷出来,就说我去二小姐那儿了。”
“是,少奶奶。”
她这声少奶奶,让那个二姨奶奶那边过来的丫头微微蹙眉,月楼看在眼里,恍惚才反应过来两人对她的称呼还不一样,不过在这老宅中喊少奶奶和少夫人都没什么一样。
月楼不知道的是,李氏可不是跟下面的丫头这么说的,她原来的说辞是喊少奶奶没错,可是大少爷是督军,少奶奶自然就是督军夫人,这个寨子里的少奶奶,是个不一般的人,所以让她们都不允许喊什么少奶奶,得喊少夫人!
那个丫头恭顺的跟在月楼的身后,月楼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一个称呼而已,我不会介意,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夫人,我叫虹怜。”
“红色的红?”
“不是,彩虹的虹。”
月楼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听那个丫头说道:“名字是村里的村长起得,我无父无母,所以可怜。”
“你觉得你可怜吗?”月楼问道。
“不觉得,二姨奶奶对我很好,二小姐也教我识了字,我想把名字怜字改了,但是二姨奶奶说,有机会可以问问少夫人。”这丫头倒是顺势就说了,月楼低眉浅笑,“一个名字而已,不自哀自怜,便已很好,不过你可以把怜字改个偏旁,改成伶的伶,也不错。”
虹怜念了一遍,随后笑了起来,“多谢少夫人。”
两人说着便就到了二姨太住的西院,李氏听到两人的说话声,便对着虹怜问道:“二夫人给你说什么了,把你高兴成这样?”
“改了个名字,姨奶奶,我先去泡茶。”
“去吧。”
李氏看着月楼,笑意吟吟的迎了上来,“快过来坐,你这身子,可是全好了?”
月楼随着她入座,听见李氏开口就问她的身体,心生感激,“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姨娘挂心。”
“你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也没住这边,我们也不就是太好经常过去叨扰,不然你不舒服一个人呆着,也需要一个人解解闷,好在我听说少爷一直陪着你,公务都搬到了家里处理。”
李氏的话语刚落,月楼还不待说话,就听到了二小姐薄一顾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嫂,你快说说,是怎么让大哥这么爱你的?”
月楼听到声音,缓缓的回头望向从外面进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