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夫人和姨太太的争宠枪杀案,当真是有些搞笑了,他下令撤了人去办其他案子,这个案子就放着,看刘明洋那边怎么说。
月楼回到府邸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陈管家还不知道咖啡馆的枪杀案,所以看到月楼平安归来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毁了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刚刚下来,就听到了院中车子进来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薄少同的脚步声,军靴踏到木板上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她顿了一下,随即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上一下,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薄少同的脸色阴沉。
“看来,夫人很有闲情逸致!”
月楼轻笑着:“督军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陪着秋小姐?”
“白月楼,你不解释一下吗?”
话落,月楼望着他,面色渐渐的沉静了下来,走至他的面前,仰着头望着他沉声道:“解释什么?解释姨太太为什么中枪?还是解释她为什么会来督军府挟持我出去?你要我解释什么呢?”
她所说的这些事情中,没有一件事是能够怪她的,薄少同神情凛冽:“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月楼冷笑了一声:“督军说得对,我自己最清楚,心如明镜一般,既然您知道我心中清楚,那你此刻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有什么资格来给我要解释?”
她声声反问,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白月楼,有事说事,不要和我打哑谜!”
“好啊,那今天我们就敞开的说!”
薄少同看着她,沉声说道:“说吧!”
“你一直在和我说,杀死魏静姝以及伤到我的人,不是你安排的,所以你这是告诉我,秋子杀我与你无关!既然与你无关,我今天报仇,也同样与你无关!”
她说着,薄少同的心中凛冽:“你说是秋子伤的你,证据呢?”
“证据?薄督军,我与你的婚前之约,你可还记得?你活一天,保我一天,从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放在炮灰棋子的位置上时,这个约定就不作数了,谁伤了我,我不双倍奉还就已经算我仁慈!薄少同,你爱着她我管不着,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她的话语落下,薄少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想过很多两个人对峙的场景,她会站在感情的立场里,诉说着心口委屈,她会站在感情的立场里,诉说这些年受的伤,他想过很多遍,唯独没有想到她坚硬如铁的坐在这里,让他不要欺人太甚,他唯独没有想到,她理智到了与他之间只字不提感情。
“所以,今天的杀手,是你安排的!”
“是!薄督军要替心爱的女人报仇吗?”她的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魅惑,父亲说他眼光不错,选了她。
这一刻他才觉得,若是不谈爱情,白月楼就是父亲眼中能够在后院安稳生活,也能够与他并肩而站的女人吧。
“你话已至此,条条有理,我哪里还敢对夫人动手?”他骤然间的语气转变,让月楼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他忽然说道:“能否问夫人一个问题?”
“为何要对林志诚下杀手?”
月楼望着他的眼神,此时此刻,躲躲藏藏还有什么意思,便淡然回道:“私人恩怨,但我并不想说,督军若有兴趣,就去查。”
听这话,薄少同忽然笑了一下,寻思了片刻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夫人身属哪里?是南还是北?”
月楼的心口咯噔一下,薄少同他竟然怀疑到了这个地步?
“督军问这话很是奇怪,如果您没有和我和离的意思,那我还是您的夫人,您说我身属哪儿?”
她的话语平静,薄少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督军不信啊,若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放在枕边危险,那我随时准备与您和离!”她说的风轻云淡,薄少同的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想要嫁给他的人无数,但是她却毫不在意的说着随时准备好和离,自己本以为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草包,没想到娶回来了一个带刺的玫瑰。
“白月楼,督军夫人的位置,就这么的不入你的法眼?”他的语气阴沉,月楼听出了他似乎在生气,缓和了一下语气:“薄少同,你的人和心都不在这个督军府,你这个督军夫人的位置,有什么用啊!”
她说着,缓缓的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蜷缩在了沙发角落里,慵懒的样子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薄少同伸手抚了抚眉心,回道:“我怎么从你这语气中听出了闺怨?”
月楼挑了挑眉头望向他:“督军不要误解。”话落,她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不过,督军可以放心,虽然你的心不在这里,但是也无需担忧,这里的后院,不会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