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是好哥哥,小月乖,睡吧,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柳罡一只手抓住女孩子的一只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子的脑袋,女孩子点点头,伏在柳罡的怀里,不大工夫,也就睡了过去。
“柳检察官,你这是催眠术?”老妇人有些震撼的看着柳罡,别说老妇人,孙家成也是满脸震撼。
“这是传统中医一种镇静安魂的方法,和催眠术也差不多的效果,不过它只是对于恐惧症患者有效果,对于其他人,却是没法了。”柳罡如是的解释着,施展魂印诀,他最头痛的不是施展,而是怎么的和人解释。
“柳检察官,这孩子的症状,能治好吗?”老妇人缓缓的道。
“这个,心病还需心药医,必须要知道她的病因,才有可能找到她合适的恢复方案。”柳罡缓缓的道,他却是不想,自己又一次的办案办成了治疗,他忽然的感觉着,自己真要下课了,那干脆去开个心里门诊算了,专门治疗恐惧症患者,那说不定还比现在这破警察轻松挣钱。
“她的病因,还不是我那个逆子……”老妇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往屋子里走去,不大工夫,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走了出来,她将信封递给了柳罡,“这是十多天前,他晚上塞在这门缝里的,柳检察官看了大概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罡大喜接过信封,信封并没有封口,他迅速的打开了信封,信封里面,乃是一摞摞的复印纸,除此之外,还有一盒录像带,两张存折,用的都是徐小月的名字,一张是五万,一张是十万。
拿起那些复印纸,一看,也就是一份份的账单,非常清晰的账单,另外,还有两张信笺纸,柳罡拿起了信笺纸,展了开来。
“母亲,妹妹,我知道我不配这么叫你们,就让我最后这么称呼你们一声吧,我知道目前不会用的钱,可我还是希望,母亲能够用它,用它治好妹妹……我是一个怯懦的人,我无法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错误,若不是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了,我也鼓不起勇气面对您和妹妹,母亲你收到这封信,千万不要来看我,更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封信,也不要将他交给陶县或者是明阳的公检法机关,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你只需要在家里等着就是了,高检的专案组已经下来了,相信他们会找来的!切忌,千万不要让陶县或者是明阳公检法机关知道这些,切忌!切忌!不孝子罗鸿遗!”信的内容并不多,不过,却是将一切的事情,大概的交代了个清楚。
对付罗鸿,他们使用的是并不复杂的伎俩,罗鸿被周明波设计犯了强歼罪,以强歼罪相威胁,胆怯、好逸恶劳的罗鸿顿时的落入了对方的设计之中,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只是,罗鸿虽然无奈的屈从了对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却是严重不相信对方,他利用财务人员的身份,将当时改制前水泥厂的真实财务状况表统统复制了一份。为了更保险,还千方百计的将自己和周明波引到了一个他设计好的地方,故意的引周明波贪婪谈论他们之间的那些勾当,有心算无心,周明波一直也就只把罗鸿当一回事,也就把他当成一个败家子,一个贪生怕死,好吃懒做的人,哪曾想罗鸿会算计他,却是落入其彀中,被完好无损的录制了下来。
柳罡看着那一封遗书,一边宋秀珍却是泪水盈眶,作为丈夫的妻子,她希望丈夫能走的明明白白,可作为儿子的母亲,她却又无法狠下心来,送自己的儿子进入监狱,她选择了默默承受这一切,她断绝了和儿子的一切往来。然而,当她看到儿子的遗书时,她却是动摇了,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挽救儿子的姓命,可是,每次看到女儿的状况,她却又无法的原谅自己的儿子,直到,儿子的死讯传来。
她想去看儿子,看儿子最后的一面,然而,她终究的忍住了,她要让害自己一家的凶手血债血偿,她还要照顾苦命的女儿,五年的煎熬,她也是锻炼出了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她不仅没有去看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她将这一切都埋藏在了心底。
只是,如今终于的盼来了她等的人,而且来的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快,交出了那一份沉甸甸的证据,她却也才终于的感觉到了一种解脱,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这罗鸿虽然混蛋,却终究还有一点悔意,临死了也还想着治好妹妹,也算是给他的老母亲一点安慰了!看着热泪盈眶的老人,柳罡微微的感叹着,心底也更加的沉重了几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造成的,而那个副大队长,现在更是一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
暴力和威胁,能让人屈服,可是,却更让人心生防备和反抗,周明波大约怎么也不会想到,罗鸿竟然会留下这一手吧!想起周明波的恶,柳罡却又是感叹了一番。今天这收获,那却委实的比想象中要大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