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谨言眉角狠狠的跳了跳,十三万两银子在杜氏的嘴里就是那么随意就能借的?
何况,借?
就像沈老夫人说的,沈家除了一百多亩良田,唯一的进项就是柳州的一家酒楼,那酒楼还是他在沈老夫人的哭诉下为沈家兄弟四人购买的,就连经营的钱,也是他掏的腰包,可每年那间酒楼赚的银子他是影子也没捞着。
不过,一间酒楼经营得再好,一年又能有多少盈利?
十三万两银子,沈家拿什么来还?
卖地?卖酒楼?卖祖屋?
沈家会么?
他比谁都清楚,不会!
那么这个银子最后是谁来出?
商谨言自嘲,他就那么像冤大头?
不怪三年前凝宝儿会生那么大的气,不惜以出家逼他跟她定下约法三章。
深呼了一口气,商谨言摇了摇发昏的头,忍住体内莫名燥热,“大哥,既然知道家中没有那么多银子,为何还要去钱庄借?刘尚的伤再如何,即便是断子绝孙了,又与书彻有何关系?遇见这事不去找那个乞儿的麻烦,倒叫沈家拿钱,这是什么道理?”
“可刘尚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啊,沈家怎么惹得起?”沈重山无奈的叹道:“民与官,我们怎么惹得起。”
“他说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就是了?”商谨言有些不耐,“即便他是,又凭什么让书彻来给这么些银子?这事即便闹到皇上面前,书彻有什么错?”
沈重山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
杜氏擦着泪,“可是,银子已经给了,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时辰不早了。”商谨言打断了杜氏的话,揉着额头:“今日喝了太多酒,就不再喝了,回去晚了凝宝儿会担心。”
说着起身,对着沈老夫人躬身告辞。
沈老夫人急切的抹着眼泪,“谨言,钱庄……”
“岳母,小婿下次再来看您。”
竟是第一次无视沈老夫人的一脸泪水,他一直孝顺着的沈赵氏的泪水第一次让他无比厌恶。
见着商谨言转身,杜氏急了,对沈书衍道:“还不快去送你姑父回去。”
话虽如此,那眼神明明是要让沈书衍拖住商谨言。
沈书衍无视杜氏的暗示,起身,几步走到商谨言的身侧扶住他,才走了两步,余光却见杜氏给杜纯灵使了眼色,杜纯灵急急起身,竟是跟在了商谨言旁边,她笑道:“我也送送姑父。”
商谨言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眼里下意识的划过一丝柔情,体内的躁热更盛。
杜纯灵见状,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扶商谨言。
“不是姑姑。”
耳边传来沈书衍低低的声音,商谨言在杜纯灵近身的一瞬冷了神色,“不必!”
杜纯灵一颤,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而此刻的杜氏连忙走了过来,嘴里说着“妹夫喝醉了”,却是在下一刻“不小心”推倒了杜纯灵,杜纯灵便直直的倒向商谨言,那落下的方向是商谨言的怀里。
商谨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被沈书衍扶着往旁边让了让,便看到杜纯灵摔倒在他的脚下。
而此时的杜纯灵因着急爬起来,不小心或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导致腰带松落,衣衫里的肚兜映入商谨言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