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恍然大悟:哨兵之所以对进出营区的人不做任何盘问,敢情知道这些人是来军营谈生意的,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他皱了皱眉头,对樊磊说:“我觉得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
楚鸣想也没想便说:“军队的任务就是平时训练,战时打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把心思都放在开工厂和做生意上,对部队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听楚鸣如此说,樊磊心中颇为不悦,他当然要维护自己的老部队,便反驳起楚鸣:“王旅长这么做,既减轻了政府的财政负担和百姓的税赋,同时又改善了官兵的生活,当然是好事。再说了,开工厂只是副业,第七旅也很注重军事训练,不然怎么会被誉为东北军精锐?”
楚鸣来北大营的目的,是为了求教高手,提升刺杀技术。他当然不愿为无谓的口舌之争,惹恼了樊磊,便笑笑闭口不言了。
很快,樊磊便带着楚鸣,来到第七旅六二零团一营一连连部。
连长名叫陈俊奇,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
陈俊奇见到樊磊,不由一愣:“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会是怕苦做了逃兵吧?”
樊磊噘着嘴,一脸的不满:“连长,我好歹也是第七旅的兵,怎么可能做逃兵呢?我是请了假的,专门回来看看您!”
“专门请假回来看我?”陈俊奇哈哈大笑,拍了拍樊磊的肩头,“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来来来,快坐!给我讲讲,你这些日子,在讲武堂过的怎么样!”
“连长!”樊磊指了指楚鸣,讪讪的说,“我带了一个同学!”
楚鸣很有眼色,立刻向陈俊奇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陈连长好!我是讲武堂步兵科三队学员楚鸣!”
陈俊奇朝楚鸣还了礼,不由的点头:“不错,有股子军人气势!”
说罢,陈俊奇又扭头指着樊磊的脑门:“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怎么进了讲武堂也没有什么长进,说话还是娘娘腔!”
樊磊似乎已经习惯陈俊奇对他的训斥,也不解释,招呼楚鸣坐了下来。
听楚鸣说明来意,陈俊奇沉思了好一会,奇怪的问:“楚兄弟,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刺杀技术如此着迷?”
楚鸣想也没想便回答:“报告陈连长,小平助一教官说的那句话,‘在刺杀技术上东北讲武堂没人是我的对手’,我听了很不服气。讲武堂是东北军最高学府,他这么说很扫东北军的面子。要想争回面子,必须用实力说话,所以我想苦练刺杀技术,靠实力打败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好样的!楚兄弟不愧是东北讲武堂的学员,就凭这股子豪气,我陈俊奇就佩服你!”
说到这里,陈俊奇瞪了一眼樊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第七旅的兵,怎么就没楚兄弟这种精气神呢?”
楚鸣的心思,樊磊是头次听到。
小平助一的刺杀技术,樊磊亲眼目睹过,想战胜小平助一,哪有那么简单。
对陈俊奇的训斥,樊磊无话可说,只能低头不语。
见樊磊没有搭腔,陈俊奇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楚鸣:“你再说说,第二层想法是什么?”
楚鸣脑海中闪过祖父那苍老的面容,他叹了口气:“陈连长,我讲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