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牢里的侍卫不可能不知晓,恐怕太后早已撤走了守门的侍卫,这些人才能顺利进入。
宁轻歌望了望窗外的明月,不由得叹息,夜,还很漫长……
一夜,她都不得安生。
……
翌日,宁轻歌醒来的时候,察觉自己躺在地上,再望了眼牢门外,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眉头紧皱,她记不清自己何时入睡的,但她入睡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来刺杀她了。
牢头提着两个食盒走到她面前,放下其中一个,“王妃,牢里的伙食不比王府,您将就着用吧。”
他语气比较和善,脸上也挂着尊敬的笑,丝毫看不出来他昨晚做的亏心事。
宁轻歌冷笑,这么快就忘了昨晚的事了?难道牢门外的尸体不是他清理的?
牢头也不管她的冷眼,直走到对面的牢房,放下食盒。
宁轻歌这时才注意到,她对面的牢房里还有个男子,更重要的是,那人牢里还有一张书桌,她都没有!
他一身素色锦衣,五官俊美,脸色微微泛白,身材清瘦,有些病弱体态,此时正手执一本书,不紧不慢地翻动着,那纤瘦修长的手指看着很赏心悦目。
待牢头走后,他才放下书,起身去拿食盒,打开一看,鸡翅排骨红烧肉……很丰盛。
宁轻歌也好奇地打开自己的食盒,只有三菜一汤,跟人家的大餐相差甚远。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待遇竟这么好。
男子注意到对面火辣辣的目光,不禁抬眸,微微蹙眉,“新来的?”
他的嗓音很好听,如悠转流淌的山溪一样清澈明亮。
“你才是新来的吧?”宁轻歌反问,她昨夜进天牢的时候,对面的牢房分明没有人。
男子扯唇笑了,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提着食盒坐回桌上,摆放好食盘。
宁轻歌也无意与他多话,她累了一整夜,又饿了一整夜,如今正虚弱着,得好好补充体力才行。
趁着饭菜还热腾,她舀了一勺汤准备喂进嘴里——
“你不怕饭菜里放了毒?”男子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宁轻歌手一顿,而后继续喝汤,她昨晚连水都没能喝一口,嗓子早就干得冒烟,胃里也空空荡荡,喝点热汤会好受很多。
男子也没动筷,看着宁轻歌喝完一整碗,才开始动筷。
两人各吃各的饭,毫无交流。
宁轻歌当然放心地吃,太后是想杀她没错,但却不能以自身的名义,不然就难脱其咎。太后之所以大费周章地让另外的仇家刺杀她,一方面是想置她于死地,另一方面是想推脱罪责。
若她死在别人手里,就跟太后毫无关系,就算即墨渊想要怪罪于太后,也没有理由。
天牢是太后的,所以,她的饭菜绝对安全。
男子吃得不多,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只吃了小半,牢头来收饭碗的时候,宁轻歌的食盒已经空了,而男子的食盒却还剩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