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根本没想到华军铁骑的战斗力会是如此之强悍,眼瞅着己方骑军只一个照面便被华军冲得个七零八落,立马便知己方断然不会是华军铁骑的对手,哪敢再挥军向前,一拧马首,嘶吼着便率部往不远处的水寨狂逃了去。
“嗖、嗖、嗖……”
华军击溃了南梁骑军的抵抗之后,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杀着溃逃不止的南梁步兵们,这一追便追到了水寨之外,只可惜彭明见机得快,早已率部退进了寨中,硬是以一阵密集的箭雨遏制住了华军的追击势头,算是给了南梁军溃兵们一个逃生的机会。
“全军都有了,下马修整!”
这一见水寨急切难攻,李靖也自不曾鲁莽行事,率部将逃散了开去的南梁溃兵们绞杀了一通之后,便即率部又来得了离水寨只有一里不到之处,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全军修整上了,那等张狂的样子一出,登时便惹得藏身于水寨中的众南梁军将士们好一阵的怒骂,然则骂归骂,却无人敢再开寨门出击,只能是无奈地任由华军在自家寨门前好整以暇地休憩着。
随着华军铁骑转入了修整,激战过后的战场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江陵城中仅存的三千余将士固然是不敢再开城出击了,而被华军堵死了大门的南梁水寨中的败兵虽尚有着万余之众,却也同样不敢出寨迎战,战局至此似乎陷入了僵持之局面。
“将军快看,不好了,贼军水师大至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一转眼,午时将至,就在彭明还在揣摩着华军堵门之举的用心何在之际,冷不丁听得水寨了望塔上的一名哨兵突然惊呼了起来。
“什么?”
这一听华军水师大至,彭明当即便被惊得个面色如纸一般,没旁的,水寨中可是有着从襄阳之战溃逃回来的几支分舰队,彭明早从那些溃兵们口中得知了华军水师的火炮之犀利,根本不以为自己手下这支难称精锐的水师舰队能是华军水师的对手,心惊之余,也自顾不得再监视华军铁骑了,跳将起来,一溜烟地便冲上了高大的了望塔,往上游方向一看,果然见得四里开外处的江面上,大批华军战舰正自满帆顺江而下,速度奇快无比。
“传令下去,后队降帆减速,准备登陆,第一舰队继续下行,走之字形列阵备战!”
一日一夜未眠之下,文士弘的双眼已然是血丝密布,可精气神却是颇佳,这一见南梁军水寨就在眼前,嘴角边立马便绽露出了一丝狞笑,挥手便下达了备战之令,旋即便见高大桅杆上的传令兵紧急舞动着手中的两面旗子,将命令传达到了各分舰队。
“全军都有了,上马!”
因着视界的缘故,李靖察觉到自家舰队到来的时间较之彭明稍后了些,可也没慢上多久,只一见到己方舰队樯橹遮江而来,李靖第一时间便下达了备战之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正自修整中的四千三百余华军骑兵们齐齐闻令而后,飞快地翻身上了马背,摆出了副随时准备发起强攻之冲锋架势。
“传令下去,紧闭寨门,弓弩手上寨墙防御!”
高大的了望塔上,彭明一直在发着呆,直到寨前的华军阵中号角声暴然响起之际,他才算是从神游状态中醒了过来,脸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没敢率部出寨迎战,而是咬着牙下了道死守之将令。
“传令下去:着后队即刻掩护运兵船登陆,第一舰队各舰打开炮舷窗,上开花弹,瞄准敌寨墙,给老子轰他娘的!”
文士弘指挥着手下二十艘新式战舰排好了迎战队形之后,见得南梁水寨的寨门始终紧闭着,立马便意识到南梁水师已然胆丧,根本不敢出战,对此,文士弘也自不以为意,紧着便连下了几道将令。
“轰、轰、轰……”
南梁水师既是不敢出战,华军的战术调整自是从容得很,不紧不慢地在南梁水寨外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江面上调整好了前后两道战列线,以相向对开之方式排布,毫不客气地将一轮又一轮的开花弹射向了南梁水寨的寨墙,当即便炸得寨墙上的南梁军弓箭手们死伤惨重不已。
反击?南梁军将士们倒是想反击来着,奈何手中的家伙不给力,除了部署在寨墙上的几架守城弩勉强能给华军战舰造成些许之威胁外,弓箭手们手中的弓弩根本够不着华军战舰,至于守城弩么,倒是第一时间便发射了,可拢共也就只发射了这么一轮而已,除了一支弩箭勉强射中了华军一艘战舰的侧舷之外,其余弩箭都射进了江水之中,根本不曾取得任何的战果,就已被华军的炮火彻底摧毁了个精光,不仅如此,木质的寨墙也自很快便被开火弹炸得处处火起,众南梁军弓箭手们根本无法在寨墙上站住脚,只能是狼狈万状地溃逃进了水寨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