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名喊话的南梁军士兵不过就只是名普通士卒而已,之所以被派出来喊话,仅仅只是因其嗓门足够洪亮罢了,本身的武艺实在是稀松得很,这一见张摩快马杀来,哪敢应战,慌乱间一拨马首,便打算往本阵处逃了去,却不曾想张摩马快,没等其调整到位,张摩便已冲到了近旁,手起一枪,毫不容情地便刺穿了那名倒霉的南梁军士兵的胸膛,剧痛袭来之下,当即便疼得那名南梁军士兵狂嚎不已。
“扑通!”
张摩就一大杀胚,哪会理睬那名可怜的小兵如何哭喊,双臂一用力,便已将其挑离了马背,再一甩,便即将其甩得横飞出了数丈,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但见那名倒霉的小卒子手足胡乱地搐动了几下之后,便已是再没了声息。
“张摩在此,何人敢来送死?”
一枪挑杀了那名喊话的南梁军士兵之后,张摩并未回阵,而是耀武扬威地用兀自滴血的长马槊指向了南梁军阵列,很是嚣张地怒吼了一嗓子。
“狗东西,安敢如此狂悖,看杨某取尔狗头!”
杨茂生本就是脾气死硬的独行大盗,哪能容得张摩如此张狂,大怒之下,也自顾不得自己主将的身份了,咆哮了一声,一把从得胜钩上取下了长柄陌刀,纵马便冲出了本阵。
“杀!”
这一见果然将敌军主将激了出来,张摩不由地便乐了,纵马便迎上了前去,于两马将将相交之际,一枪如虹般地便攻杀了出去。
“看刀!”
杨茂生本就是盛怒而来的,这一见张摩居然还敢抢先出了枪,自不免怒上加怒,自忖力大之下,竟是打算一刀便劈断张摩的槊柄,只听其暴然断喝了一嗓子,双臂一抡,手中的长柄陌刀便已快逾闪电般地劈了出去。
“铛!”
张摩的枪快,杨茂生的刀似乎更快,刀光有若霹雳雷霆般地一闪间,便已重重地劈在了槊柄上,当即便暴出了一声惊天巨响,只不过结果显然并不似杨茂生所预计的那般刀过枪断,反倒是其手中的陌刀被震得猛然弹起不说,双臂也自为之猛然一麻,这才惊觉张摩手中那柄黑黝黝的马槊居然是精钢打造出来的。
“啊哈!”
张摩乃是天下间有数的大力士,就力量而论,罗士信都奈何其不得,更别说杨茂生这等勉强够得上绝世武将之级别的战将了,他先前之所以故意放缓枪势,就是要引杨茂生来劈斩的,而今既已将杨茂生的刀势弹了开来,张摩又岂会再留手,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猛然一个加力,接着对碰的下沉之力,一枪便撩向了杨茂生的大腿。
“哎呀!”
力量不如人,武艺不如人,骑术也不如人,可怜杨茂生本来就不是张摩的对手,此际刀势被破之下,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已被张摩一枪刺在了大腿之上,当即便疼得杨茂生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慌乱间一点马腹,总算是靠着战马的速度,强行挣脱了槊尖的继续穿透。
“想走?给我死罢!”
见得杨茂生要逃,张摩又岂肯善罢甘休,但见其飞快地枪交左手,紧着往得胜钩上一搁,空着的右手急速地往腰间一抹,便已将五石铁胎弓取到了手中,搭上箭,一个回头望月,瞄着杨茂生的背影便是一箭射将过去。
“嗖!”
张摩乃是草原长大的汉子,骑射之能高超无比,纵使在将星荟萃的帝国军中,都属于最强的那一列,这一箭射出,当真有若流星赶月一般,没等南梁军将士们惊呼出声,雕羽箭便已准确地扎进了杨茂生的背心,又从其前胸透了出来。
“啊……”
剧痛之下,杨茂生忍不住便惨嚎了一嗓子,丢下了手中的长柄陌刀,伸手便要去拔箭,只是手才刚抬起,一阵无力感袭来,可怜杨茂生只觉得眼前一黑,人便已栽落了马下,双目圆睁地猛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而后身子猛地一僵,竟是就此没了性命。
“全军都有了,跟我来,冲啊!”
见得张摩已然阵斩了杨茂生,李靖自是不会错过这等趁势败敌之良机,紧着便抄起了得胜钩上的长马槊,用力向前一指,厉声咆哮着便率部发起了狂野的冲锋。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华军虽是连赶了一夜的路,说起来已是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了,人马自不免都有些疲倦,可士气无疑正旺着,此际听得李靖有令,立马齐齐呼喝着战号,有若潮水般向南梁军阵列便狂冲了过去,马蹄声暴响间,声势可谓是浩大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