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曾回头,可一听风声不对,秦琼立马便意识到有人正在背后偷袭自己,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紧着向前冲的同时,运气一声断喝之余,双臂猛地一抖再一收,手中的长马槊便已突然在手心处滴溜溜地向后猛捅了去。
“铛!”
秦琼这一记回捅之变招实在是太过突兀了些,以致于身后那将都不免为之一慌,顾不得伤敌,赶忙奋力一拐腕,强行变招封住了当胸捅来的枪尾,两下里一记硬碰之下,秦琼的身体固然是被震得向前急冲了几步,可身后那员敌将也自没能讨得了好,同样被震得趔趄后退不已。
“给我死!”
秦琼之所以会被震得向前急冲,倒不是他的力量不及身后那员敌将,而是在借势向前,为的便是要一举格杀先前杀害了秦雷的那名南梁军将领而已,这不,于急冲的同时,只见秦琼双臂一振间,便已将握在正中的枪柄前一送,已然飞快地调整到了位,一声断喝之下,狠力便攻出了一枪,快逾闪电般刺向了那名刚刚站稳了脚跟的南梁军将领。
“噗嗤、噗嗤、噗嗤……”
尽管明知不是秦琼的对手,可在这等生死关头,那名南梁军将领也自不得不玩命了,但见其不守,反攻,身形一闪间,竟是打算就这么冲进秦琼的防御圈内,想法无疑很美,可惜现实却是无比之残酷,就在他身形刚刚闪动之际,只见秦琼双臂突然一振间,原本笔直刺将出去的长马槊一颤之下,竟是在瞬息间幻化出了无数的枪花,有若暴风骤雨般便将那名南梁军将领圈进了其中,但听着肉声接二连三地暴响不已中,那名倒霉的南梁军将领当即被捅得浑身上下都是窟窿,身形虽尚未倒下,大蓬大蓬的鲜血已若喷泉般地从其破烂的身体中狂喷而出.。
“厄唔呜……”
那名南梁军将领显然不敢相信自己这就要死了,手指着秦琼,似乎想说些甚,可最终发出的也就只是一阵毫无意义的咕囔声而已,很快便因失血过多,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便即没了声息。
“哎呀!”
秦琼身后那名敌将方才刚站稳身子,冷不丁见同僚全身破烂不堪地横死当场,胆气顿丧,哪敢再上前去跟秦琼交手,怪叫一声,拖着陌刀便往乱军丛中逃了开去。
“挡我者死,杀,杀,杀!”
秦琼已然杀红了眼,这一见最后一名敌将要逃,又哪敢善罢甘休,挥舞着长马槊便杀进了乱军之中,所过处,但凡敢挡道的南梁军士兵无不被挑杀当场,那等疯狂劲一出,南梁军终于支撑不住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呼啦啦地便往山顶上狂逃不已,一见及此,华军将士们自是不肯错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衔尾便死追着不放,不断地将掉队的南梁军士兵砍翻在地。
“瞄准五十步之距,覆盖攻击,放箭!”
见得华军追得如此之疯狂,奉命率一千弓箭手在山顶堡垒处压阵的一名南梁军偏将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也自不顾己方的后队将士与华军先锋其实是混杂在一起的,紧着便下达了攻击之令。
“嗖、嗖、嗖……”
听得将令下达,千余名南梁军弓箭手几乎同时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但听弓弦声暴响间,千余支雕羽箭便有若飞蝗般暴射了出去,连同南梁军后队一道都被箭雨覆盖了进去,顿时便激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之声,华军追击的势头陡然便是一窒,而疯狂逃命的南梁军将士们则趁机拉开了与华军之间的距离,飞速地冲到了城堡之下,蜂拥着从城门洞往城堡里冲。
“不要停,冲上去,缠住贼军!”
城门洞就那么大,南梁军溃逃回来的士兵多达三千两百余,要想快速进城,显然是不可能之事,大多都挤在了城门洞附近,毫无疑问,若是能冲破弓箭手的拦截,便有着趁势取城之可能,秦琼自是不想放过这等大好之战机,咬着牙便嘶吼了一嗓子。
“不要乱,所有人靠墙站,给我投檑木滚石,快投!”
李万华逃得很快,几乎是第一个冲回城堡中的,只见其一溜烟地便蹿上了城头,见得华军又再次冲了起来,顿时大急,紧着便嘶吼了一嗓子。
“嘭、嘭、嘭……嗖、嗖、嗖……”
随着李万华的将令下达,城头上压阵的南梁军弓箭手们顿时便忙乎开了,又是箭雨覆盖射击,又是拼命地投檑木滚石,哪怕砸到了些自己人,也自毫不容情,如此一来,硬冲的华军将士们顿时便吃了个大亏,死伤无算之下,不得不紧着又撤到了山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