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愿随大将军起事!”
“大将军有令,我等自当遵从!”
“大将军就下令罢,末将等愿附骥尾,虽百死亦不辞!”
……
几名轮值校尉都是李正宝使贯了的旧部,见得李正宝已然掌控了局势,自是不会在此际跟其唱反调,几乎同时举起了右臂,纷纷嚷嚷着表了决心。
“好,传本将之令,即刻打开城门,有请孙大人发信号!”
见得几名旧部都已表了态,李正宝自是一刻都不愿耽搁,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将令,众人对此自无甚异议,齐齐应诺之余,紧着便各自忙乎去了。
“大将军快看,城头有动静了!”
东城外,苏定方早已率五千精骑以及一万五千步军出了大营,趁着黑夜,摸到了离城只有一里左右的距离上,待得见着城头火把乱晃,自有一名紧随在侧亲卫紧着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好,全军都有了,跟我来,向城门突击!”
苏定方细细地辨认了一番,已然确定信号无误,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自不疑有它,大吼了一声,率部便向城门所在处狂冲了过去。
“咯吱吱……”
苏定方所部方才刚冲将起来,就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中,两扇紧闭着的城门已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一见及此,苏定方自不会有甚犹豫,率部便呼啸着冲进了城门洞中,也没去跟李正宝等人会面,便即挥军沿长街向伪皇城所在处狂冲了去,隆隆的马蹄声当即便将朔方西城的宁静敲成了碎片,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百姓被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敌袭、敌袭……”
统万城的皇宫位于城市的最中央,本是赫连勃勃所建,后毁于北魏,大量宫殿被拆除,改为了夏州都督府,至隋时,一直不曾得到修缮,残败已极,直到梁师都据此为国都之后,方才再度大兴土木,营造了不少宫殿,更建起了内外两道坚固的宫墙,其上驻有御林军四千余,时值苏定方率部赶到宫门前的广场上之际,宫墙上的轮值将士终于发现了不对,刹那间,狂呼声、告急的号角声便即狂乱地响成了一片。
“竖云梯,抢城!”
苏定方乃是有备而来,自不可能给皇城中的守军留下调整之余裕,一率部赶到宫墙之下,紧着便下达了冲城之令,旋即便见数百名华军勇士扛着云梯冲上了前去,飞速地将二十余架云梯靠上了城头。
梁师都的御林军大多是从梁氏一族以及附属家族中精选出来的勇者,还是有几分战斗力的,尽管乍然遇袭之下,不免慌乱不堪,可抵抗意志却是颇为的顽强,很快便跟抢登的华军将士展开了一场血战,城上城下箭来箭往间,惨嚎声始终没见个消停。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贼军杀到宫城外了!”
昨日成功地击退了华军的强攻,梁师都心情自是大好,在庆功宴上自不免便多喝了几杯,宫外都已打得惨烈无比了,他还在龙榻上酣睡如雷着,直到一名御林军轮值校尉疯狂冲进了寝宫,狂喊乱呼了好一阵子,梁师都方才迷茫不已地睁开了双眼,再细细一听,登时便慌了神,一咕噜便跳下了榻。
“怎么回事?贼军怎生进的营?来了多少兵马?说,快说!”
梁师都显然不敢相信华军就这么进了城,可一听宫城外杀声四起,又容不得他不信,心急之下,紧着便蹿上了前去,一把拽住那名轮值校尉的胸襟,气急败坏地便狂嚷了起来。
“末将不知,只知先前贼军突然大至,梁旭重将军正在宫墙上率部抵抗,特着末将前来向陛下告急。”
那名倒霉的轮值校尉一直在宫墙上轮值,哪可能知晓华军到底是如何进的城,这会儿见得梁师都如此狂乱,登时便被吓得面色煞白一片,却又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哭丧着脸地胡乱敷衍了一通。
“该死,快,命令御林军各营即刻上宫城防御,另,着人赶紧去四面城墙处调兵回援,快去,快去!”
这一听那名轮值校尉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梁师都登时便是一阵火大,一把便将其推倒在地,跺着脚便狂吼了起来。
“啊,诺,末将这就去,这就去……”
梁师都这等暴怒状一出,前来禀事的轮值校尉当即便是一阵腿软,竟是起不来身,连滚带爬地便冲出了寝宫,自去传令不提。
“来人,快来人,给朕着甲,快!”
尽管已吩咐前来禀事的轮值校尉去调兵了,可梁师都显然还是放心不下,但见其在宽绰的寝宫中来回转悠了几圈之后,紧着便又咆哮了起来,自有随侍人等紧着应诺之余,匆匆取来了梁师都的甲胄,七手八脚地张罗着为其披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