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这一见同罗军大举杀出,尉迟恭自是不敢再死追着切旺伦贝不放,赶忙一拧马首,便往本阵退了去,于途中,在冲过阿迷古多身旁之际,也自没忘了给其来上一枪,彻底了结了阿迷古多的性命。
“投石机发动,弓箭手准备!”
面对着狂冲而来的三万余同罗骑军,秦琼并未第一时间发动反击,而是冷声下了道将令。
“嘭、嘭、嘭……”
随着秦琼的将令下达,便见负责指挥远程攻击部队的一名华军偏将紧急挥动了手中的小红旗,旋即便听机簧声大作间,华军阵列前的二十余辆野战弩车以及百余架投石机几乎同时开始了轰击。
野战弩车的射程以及威力虽远不如大型守城弩,可用来攻击密集冲锋的骑军,杀伤力依旧不容小觑,但见二十余支大型弩箭急速扎进了汹涌而来的骑阵之中,当即便有若铁犁般在同罗骑军中犁出了二十余道血肉横飞的道路,所过处,无论是人还是马,只要挨着了,那便是粉身碎骨之下场,紧接着百余枚石弹也自从天而降,再度在同罗军阵中激起了一阵惨嚎声,然则同罗骑军并未因此停下冲锋的脚步,依旧有若潮水般向华军大阵狂冲而来。
“放箭!”
骑军冲锋的速度自是极快,尽管饱受华军远程部队之打击,可同罗骑军却依旧飞速地冲到了离华军大阵只有七十余步的距离上,一见及此,秦琼高举着的手立马猛地一挥,再度发出了攻击之令。
“嗖、嗖、嗖……”
华军阵列的前排全是弓箭手,数量多达六千之众,这一同时松开扣在弦上的手指之下,密集的箭雨便已铺天盖地般地向同罗军前锋部队罩了过去,刹那间便将冲在最前方的同罗军骑兵射倒了一大片,整个冲锋势头自不免便猛然一窒。
“骑军出击,给我杀!”
眼瞅着同罗军骑阵已乱,秦琼自是不会错过这等破敌之良机,一声大吼之下,一马当先地便冲出了本阵。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近两个月以来,华军虽不曾与同罗军展开决战,可彼此间的小规模战事却是打了不老少,双方虽是各有胜负,可对于素来战无不胜的华军来说,无疑是个耻辱,而今,报仇雪恨的时机已至,众华军将士们又怎会有甚迟疑,齐齐呼喝着战号,有若奔雷般地便跟着三军主将冲了起来。
平心而论,同罗骑兵的单兵素质并不差,在小规模战事之际,总能跟华军铁骑相抗衡,可论到战术配合么,同罗骑军的训练水准就浑然无法跟陇右铁骑相比拟了,双方只一个对冲,彼此间的差距便已是一目了然——同罗骑军虽众,却是一盘散沙,哪怕骁勇异常,可在华军的集团冲锋面前,根本无力抵挡,仅仅只一个对冲而已,同罗军骑阵便已被华军三个三角突击阵冲得个七零八落。
“撤,快撤!”
眼瞅着败势已难有翻盘之机会,毕博契先前的雄心壮志早已被深深的惶恐所取代,哪敢再战,一拧马首便往大营方向狂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本就处在了狼奔豕突状态下的众同罗族将士们又哪还有甚斗志可言,呼啦啦地便全都往后狂逃不止。
“着步军即刻兵逼敌营,用飞火雷给我轰!”
同罗族乃是马背上的民族,战术素养虽只是一般,可论及骑术么,却是个顶个的强,这一逃起来,当真快得很,饶是华军拼命追击,也就只吃掉了些掉队的零散小股骑兵,绝大多数同罗族将士都手脚麻利地逃回了大营之中,用弓箭挡住了华军骑军的衔尾追杀,一见及此,秦琼可就怒了,一声令下之后,便见原本停留在后方的华军步军开始了整体前移,在骑军的掩护下,大模大样地在同罗族军营外摆开了阵势,先用中型投石机轰击敌栅栏,又以弓箭手方阵掩护十数架大型投石机的推进,最后用大型投石机可着劲地往敌营中砸飞火雷,直炸得同罗军将士心胆俱丧。
“走后营,全军撤回涞源!”
同罗族将士虽擅射,奈何手中的弓都是骑弓,射程不足,根本没法压制住华军的弓箭手部队,也自没法给华军的远处部队造成甚威胁,有心以骑军出营么,奈何华军铁骑就虎视眈眈地在不远处压着阵,眼瞅着情形不对,尽管不甘得很,毕博契也只能是无奈地下达了弃营而逃之命令。
“步军攻占敌营,骑军都有了,跟我来,追!”
毕博契倒是舍得壮士断腕,奈何秦琼却不打算纵虎归山,一侦知同罗骑军已从后营逃走,紧着便下达了追击令,率部在后穷追不舍。
“进城,快进城!”
双方都是骑军,速度自是都不慢,一前一后地在平原上飞驰着,一口气便跑出了百余里地,待得到了天已黄昏之际,赫然已到了涞源城下,这一见城门洞开着,毕博契顿时便大松了口气,疾呼了一声,率部便狂冲进了城中,只是一进城,毕博契便即傻了眼,没旁的,只因涞源城赫然已是空城一座,别说本应在城中的突厥可汗了,便是百姓都没见一个,整座城池死寂得有若鬼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