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受死!”
浑干正自冲杀间,冷不丁见奚武恃强大杀华军骑兵,登时便怒了,咆哮了一声,策马便向奚武冲了过去。
“浑老儿,给我死!”
见得浑干杀来,奚武有心要擒贼先擒王,也自没再跟华军骑兵们多纠缠,拼力杀出了重围,势若奔雷般地便杀向了浑干。
“铛、铛、铛……”
值此乱战之际,双方的马速都快不起来,只硬碰了一记而已,便已是马速全失,二将也就只能是在原地团团转地狠斗个不休,撞击声有若雨打芭蕉般暴响个不停,可一时间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浑大将军勿慌,孟某来也!”
眼瞅着己方大军都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而自己却迟迟无法拿下奚武,浑干自不免便有些急了,这一急之下,枪招也就不免有些过凶,不单没能压制住奚武,反倒是被其抓住战机连连反击,竟是就此丢了先手,虽说性命无碍,可落在下风却是不免之事,直气得浑干连连咆哮不已,就在此际,却听一声大吼间,孟明已是高速策马杀了来,毫不客气地便是一枪刺向了奚武的左肋。
“铛!”
见得孟武快马杀到,奚武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扭了下腰,一个半转身,飞快地架开了孟明的枪势,饶是如此,仓促变招之下,愣是被反震之力给震得身形一歪。
“受死!”
尽管很是不爽孟明前来抢功,可见得击杀奚武的机会出现,浑干也自顾不得生气,大吼了一声,紧着便是一枪攻杀了过去。
“铛!”
奚武不愧是绝世武将级别的悍将,尽管重心已失,可反应却依旧很快,顺势再扭回了身子,手中的长马槊一横,准确地架住了浑干绝杀的一枪。
“噗嗤!噗嗤!”
奚武虽勇,奈何浑干之武勇不在其之下,而孟明尽管年轻,也就只比他稍差了半筹而已,在两大绝世武将的围杀下,奚武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的,三将翻翻滚滚地大战了十数回合之后,奚武终于支撑不住了,被孟明一枪捅穿了后心,剧痛袭来之下,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还没等他再有所动作,浑干的枪也已是到了,毫不容情地便刺穿了其之小腹,可怜一员虎将没能建功立业,便已横死在沙场之上!
“臭小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尽管也捅了奚武一枪,可击杀的战功无疑是被先得手的孟明给生生抢了去,浑干心中当真歪腻的够呛,可也没得奈何,只能是不爽地骂了一声,策马便往西面狂冲了去。
“嘿嘿。”
连斩二将之下,孟明心情正好,哪管浑干高兴不高兴的,自得地一乐之后,也自策马向西冲了去……
“快过桥,过桥!”
兵败如山倒之际,奚道宜根本不敢回身应战,拼命地打马率部狂逃不已,可人马皆疲之下,又哪能甩的开华军的追击,可谓是一路逃一路死,跪地请降者更是不在少数,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率万余骑兵冲过了临洮城,惶惶然有若丧家之犬般地直奔浮桥头,这都还没到地头呢,心急不已的奚道宜便已是狂嚷了起来。
“大王,不好了,浮桥没了,没了啊!”
浮桥?早就没了,就连原本的便桥也被华军拆掉了木板,只剩下几根铁索横在河面上,最先冲到了岸边的羌骑见此,忍不住便嚎啕了起来。
“噗……”
望着空荡荡得河面,奚道宜当即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嗓子眼一疼,一大口鲜血忍不住便狂喷了出来,当即便吓得周边的羌骑们又是好一阵的鬼哭狼嚎。
“围上去,不降者,杀无赦!”
正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没等奚道宜从浮桥被尽毁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衔尾追击而来的近一万五千华军骑兵已在浑干的统领下,从三面合围而来。
“啊……”
眼瞅着逃无可逃,奚道宜满腔的雄心壮志顿时便化成了极度的悲愤,反手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往脖颈处一抹,一股血泉立马狂喷而出,其魁梧的身子在马背上晃荡了几下,便即一头栽落了马下,手脚胡乱地搐动了一阵子之后,便即没了声息,一见及此,本就毫无斗志可言的羌骑哪还敢再端坐马下,全都乱纷纷地下了马,高举着双手,老老实实地当了俘虏,至此,气势汹汹渡河而来的六万五千奚家军算是彻底灰飞烟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