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尽管震惊于鲍大用的刀法与力量之不俗,然则章奇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惧意,脚下方才刚站稳,便又身随刀走地冲上了前去,一声大吼之下,手臂连振间,连着劈出了三刀。
“铛、铛、铛!”
鲍大用同样也已是杀红了眼,这一见章奇一退复进,也自怒了,不避不让地连着跟章奇又狠狠硬碰了三记,双方再度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向后狂退不已。
“一起上,杀了他!”
四记硬碰下来,尽管依旧是平手之势,可鲍大用却知自己的刀法虽不弱于对方,力量上恐还是有一线之差,自是不打算再跟章奇单挑到底,这都还不曾稳住身子呢,便已是挥手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见原本紧跟在鲍大用身后的亲卫们呼啦啦便全都冲上了前去,这就要给章奇来上个乱刀分尸了的。
“保护将军,上!”
华军在城头上也自有着近百名士兵,个中不凡紧跟着章奇冲上了城头的亲卫,这一见守军将士狂涌而来,华军官兵们也自不甘示弱,同样疯狂舞刀向前狂冲,一场残酷至极的白刃战下来,双方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战事至此,已打成了胶着状态。
“第二队……”
中军处,孟武一见城头上的突破口已然稳住,自是不肯错过这等趁机破城之良机,一挥手,便要下令将第二梯队也压将上去,只是命令尚未下完,就见城墙两侧的拐角处突然同时涌出了大批的守军,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赶忙改口道:“鸣金,快,鸣金,弓箭手压制城头!”
“放箭,压制两侧之敌!”
郑冲乃是沙场老将,没等孟武的命令传达下来,他便已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侧敌军的来援,登时便急了,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华军弓箭手们飞快地分出两拨,用瓢泼的箭雨覆盖城墙两侧,奈何守军援兵也已是发狠了的,尽管被华军弓箭手的覆盖攻击射死射伤了不少人,却依旧拼死沿城墙向前狂冲。
“将军,鸣金了,您快撤,某等拼死阻敌!”
两侧敌军的赶到,对于上了城的华军将士来说,无疑是个噩耗,面对这等危机,一直冲杀在章奇身旁的亲卫队队正登时便急得眼珠子泛红不已,也不管前方守军将士们的乱刀劈杀得有多凶悍,舞动着大盾便冲上了前去,将章奇拦在了身后。
“撤!”
尽管满心的不甘,然则鸣金之令既下,章奇也自不敢抗命再战,无奈之下,也只能愤怒地吼了一嗓子,几个大步蹿到了云梯旁,双手握着云梯两侧的竹杠,飞速地滑下了城头,沿着简易浮桥奔向了本阵。
没了章奇这等勇将的支撑,又没了后续兵力的配合,城头上兀自死战不休的华军将士最终全都战死当场,其中就包括章奇的亲卫队队正在内,竟是无一投降者,血战过后的城头上,尸体层层叠叠地垒在一起,血流漂杵,劫后余生的守军将士们情不自禁地便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
“飞火雷,准备,放!”
守军将士们显然是高兴得太早了些,就在欢呼声刚起没多久,但听华军投石机阵地上一声断喝响起中,三十六架大型投石机突然开始了轰鸣,当即便又在城头上炸起了一团团的火花,横飞的弹片将那些欢呼雀跃的守军将士们狠狠地扫倒了一大片,于是乎,欢呼声很快便被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所取代。
“轰、轰、轰……”
攻城不遂之下,华军显然是被激怒了,飞火雷攻势始终没见个消停,一拨接着一拨地往城头上砸,密集的爆炸生生将整个城头都变成了死亡之火海,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守军将士被炸死当场,而倒扑在地的尸体又被炸成了无数的碎肉,其状之惨,简直就是人间之地狱!
“来人,快,去蓟县向大王求援,若再不派援兵来,固安两日内必失无疑!”
见势不妙之下,不止是守军将士们,就连鲍大用本人都不敢再待在城头上了,慌乱地领着众亲卫们便撤到了藏兵洞中,于胆战心惊之余,不得不紧着再度派出信使向高开道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