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军弓骑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措不及防之下,高、奚联军的游骑损失惨重,不得不溃败了回去,将敌情之变化报到了高开道处。
“混蛋,传令下去,加派游骑,前出五里,大军主力随后跟进!”
高开道这回是真的急了,也自顾不得细想,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高、奚联军的近三万五千骑兵纷纷开始了加速,势若奔雷般地沿漕河滚滚向南冲去……
“报,启奏陛下,贼军主力离我军后队只有五里之距了!”
华军是奔腾起来了,不过么,也就只连赶了五里左右的路而已,随后步军依旧一路向前,而骑军主力则在张君武的统率下,沿河排开,全军下马,就这么静静地等候着,时隔两刻钟,便有一骑报马匆匆赶到,带来了敌情的最新变化。
“吹号,全军上马,跟朕来,出击!”
听得高、奚联军将至,张君武毫不迟疑地便下达了出击之令,旋即便听号角声大作间,近四万华军骑兵轰然而动,有若铁流般滚滚向北冲去。
“大王,不好了,贼军反身杀来了!”
高开道正自心急火燎地率部向南急赶间,冷不丁见一名游骑疯狂从南面冲来,满脸的惶急之色,甚至连下马都顾不得,便已是气急败坏地嚷嚷了起来。
“嘶……传令下去,全军止步,快,停下!”
这一听华军反身杀了回来,高开道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没旁的,高、奚联军的骑兵虽仅仅比华军少一些而已,可一路急赶了近八十里地下来,马力早已是疲了的,反观华军则是修整了大半天,早已养足了精神,此消彼长之下,高、奚联军根本不可能是华军的对手。
“全军突击,杀过去!”
五里之距虽不算短,可对于冲将起来的骑军而论,也就只是眨眼间事而已,就在高、奚联军方才刚刚停将下来之际,华军已然冲到了附近,待得见高、奚联军正自纷乱不已,张君武自是不会错过这等破敌之良机,根本就不曾停下来整顿队形,一声令下,率部便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撤,快撤!”
这一见华军铁骑有若潮水般狂冲而来,高开道根本不敢应战,一拧马首,呼啸一声,紧着掉头便往北狂逃了去。
“呜,呜呜,呜呜……”
高开道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惜他先前追得过急,根本就没时间去勘察沿途之情形,这会儿想逃,又岂有那么便当之事,就在高、奚联军方才刚刚掉头狂奔之际,但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响中,高、奚联军西面两里开外的一处林子间突然杀出了一彪骑军,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正是秦琼!
“突击,突击,杀啊!”
自打兵出函谷关起,秦琼便没怎么捞到仗打,唯一一场战事便是跟王世充所部打了一回乱战,结果还没能打胜,当真憋屈得个够呛,而今,终于有了个正面杀敌之良机,这都还没交上手呢,秦琼便已兴奋得面色泛红不已,一边纵马狂冲,一边狂野地嘶吼着,那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当真骇人得紧。
“冲过去,加速,快撤,快撤!”
这一见秦琼率部从斜刺里杀了过来,高开道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哪敢留下来等死,拼命地打马便往北狂逃不已。
“轰……”
饶是高、奚联军逃得飞快,可架不住秦琼所部冲得更快,尽管未能实现从中截断高、奚联军的最佳效果,却也成功地切进了高、奚联军的后队之中,只一个冲锋,便已将高、奚联军杀得个人仰马翻不已。
“呜,呜呜,呜呜……”
尽管听到了后队传来的阵阵惨嚎之声,可这等兵荒马乱之下,高开道哪敢回头去救援后队,只管头也不回地拼命打马奔逃,却不曾想这才刚逃出三里不到而已,道旁的一处林子间又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这一回率部冲杀出来的赫然是尉迟恭所部五千骑兵。
“不要乱,冲出去,不许停!”
高、奚联军本就已是乱了分寸,再一看尉迟恭又率部从侧面冲来,全军上下登时便彻底慌了神,将无斗志、兵无战心之下,高开道根本不敢应战,也就只剩下疯狂逃命的份儿了。
“轰……”
一声震天巨响中,尉迟恭所部有若刀切牛油般地便杀进了高、奚联军之中,再度从其队尾处截下了数千骑兵,一通子狂杀下来,可怜高、奚联军将士根本无招架之力,死伤可谓是惨重不已,好在此际天已擦黑,华军虽是大胜,却也无法将被截断下来的高、奚联军将士全部剿杀干净,不少溃兵借着已渐降下来的夜幕逃出了生天,可纵使如此,就这么一场短促的激战下来,高、奚联军也自足足在战场上丢下了三千多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