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王隆恩,末将自当拼死杀贼!”
尽管对高开道如此下令的目的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可与此同时,一股子被信重的感激之情绪却是就此大起了,军情紧急之际,张君立也自不敢再多言罗唣,感激涕零地应诺之余,匆匆便奔回了中军处。
“骑军都有了,下马,就地歇息!”
高开道先前倒是说得慷慨激昂,可实际上么,他根本就没打算将手中的六千余精锐骑兵交给张君立去指挥,这不,张君立方才刚离去,就见高开道已是紧着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手下众骑兵们全都翻身下了马背,饮水用膳地忙乎开了。
“传朕旨意,钟云凡、楚远即刻各率三千弓骑从两翼出击,骚扰敌军,其余各部即刻下马修整。”
尽管阵型已列好,然则张君武却并不打算发动急攻,也没打算就这么正面冲击敌阵,没旁的,己方骑军虽精锐,可毕竟是长途跋涉而来,马力已疲,强行攻击的代价怕是小不到哪去,再说了,徐世勣所部正在向此处赶来,也自无须担心这股敌军能逃到哪去,张君武自是乐得在此跟高家军玩上一把对峙之游戏的。
“呜,呜呜,呜呜……”
随着张君武一声令下,中军处的号角声当即便连天震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两路弓骑从中军处冲了出来,左右一分,高速奔向了高家军的两翼,与此同时,阵中的华军将士却是纷纷翻身下了马背,饮马的饮马,用膳的用膳,浑然就是一派轻松写意之模样。
“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
这一见华军仅仅只派出了两小股的骑兵出击,张君立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一时间也不知华军这究竟玩的是甚把戏来着,只是这当口上,他也自来不及去细想,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高家军前排压住阵脚的弓箭手们纷纷张弓搭箭,瞄向了疾驰而来的华军弓骑。
“跟我来,左转!”
“全体都有了,跟我来,向右转!”
……
高家军的弓箭手们显然是白准备了,两路华军弓骑根本就不曾直接冲阵,在离高家军阵列还有百步之距时,就听钟云凡与楚远几乎同时下达了将令,旋即便见两路华军弓骑在两军阵前画出了个漂亮的弧线,径直冲向了战场外侧。
“放箭!”
“给我射!”
……
这都还没等高家军将士们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见两路弓骑已是呼啸着从高家军两翼外侧五十步左右一掠而过,随着钟、楚二将一声令下,两路华军弓骑纷纷于纵马飞驰间完成了张弓搭箭之战术动作,瓢泼大雨般的箭矢呼啦啦地便向高家军方阵罩将过去。
“该死,快,盾刀手沿两翼列阵,弓箭手上前御敌!”
张君立所列的阵型乃是标准的正面防御作战的队形,在两翼侧面根本就没甚掩护,被华军弓骑这么一通洗劫下来,死伤可谓是惨重不已,原本就谈不上严谨的阵型登时便是好一阵的混乱,一见及此,张君立自不免便有些急了,可又不敢就此下令出击,只能是紧着下了道调整之令。
“再来,给我射!”
“放箭!”
……
可怜张君立所部本来就不甚精锐,调整能力实在有限得很,在这等大乱中,又哪有可能一步调整到位,这不,就在高家军两翼紧急调整中,两路华军弓骑又兜着圈子杀了回来,照例又是一通子乱箭招呼了过去,登时便又激起了一阵响似一阵的惨嚎之声。
“骑军甲乙二营即刻分头出击,将敌骑赶开!”
高家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盾刀手与弓箭手调出大半去掩护好了薄弱的侧翼,却不曾想华军弓骑又调转了个方向,转而攻击起了已被拉得稀薄的高家军两翼正面,一拨接着一拨的箭雨射得高家军死伤惨重不已,面对着这等窘境,张君立不得不将手中仅有的两千骑军派了出去,试图凭此打乱华军弓骑的攻击之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