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城门,快开城门!”
靠着张青特率部的决死断后,窦建德总算是亡命逃到了金堤关,却根本不敢回关前一里处的大营,而是径直奔向了关城,打算凭此雄关坚守待变,却不曾想到了关下,却猛然发现关门竟是紧闭着的,窦建德顿时便慌了神,赶忙着人上前喊门。
金堤关上飘扬着的依旧是大夏的米黄龙旗,守关的将士也依旧是大夏士卒,可镇守大将却已不是窦建德亲自简拔的左候将军赵抃,而是徐圆朗——大夏军此番之所以会败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惨,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徐圆朗的临阵脱逃,错非如此,大夏军虽同样会败,可至少还是能再跟华军多周旋上一阵的,若是能支撑到天黑,未见得不能全军而退,可惜这等机会却被徐圆朗生生葬送了去,为防窦建德秋后算账,徐圆朗率三千骑军一路狂逃到了金堤关之后,不是设法去接应窦建德,而是先行突袭杀了赵抃,而后弹压住了关中的五千步军,强行将金堤关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弓箭手上前戒备!”
徐圆朗其实早就看到了窦建德的率部赶到,不过么,他却根本没打算开城迎接,反倒是声线阴冷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一排排弓箭手从城碟后头探出了头来,张弓搭箭地瞄向了城下诸般人等。
“混蛋,尔等想造反么?赵抃何在,没看到陛下在此么,尔等还不赶紧开城出迎!”
这一见城头上突然冒出了如此多的弓箭手,前来喊门的那名大夏军偏将不由地便被吓了一大跳,再一看,那城头上的士兵明显都是大夏军人,登时便怒了,手指着城头便是一通子咆哮。
“何人在下头喧哗,找死么,嗯?”
徐圆朗就是一反复小人,他之所以夺下金堤关要隘,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打算凭此来跟张君武讨价还价,当然不可能让窦建德进城的,自也不能任由城下那名偏将动摇己方之军心,待得见弓箭手都已听令就了位,他方才大模大样地从城碟处探出了头来,装腔作势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是你?赵抃何在?”
这一见站出来的人居然是徐圆朗,前来叫门的大夏偏将不由地便是一愣。
“赵将军累了,已睡下,将此关城交给徐某代管,尔等且自回大营守着便好,不得前来罗唣,若不然,休怪本将不讲情面!”
徐圆朗虽是有心拿金堤关去张君武处换个大功,也好找机会东山再起,但却并不打算跟窦建德所部交锋,倒不是啥顾念旧情,仅仅只是不想折损手下兵马罢了。
“混蛋,徐圆朗,尔敢造反?”
徐圆朗这等言语一出,前来喊门的偏将登时便怒了,指着徐圆朗便大骂了起来。
“给老子射死他!”
被那员偏将这么一骂,徐圆朗登时便恼羞成怒了,一挥手,已是声线阴冷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城上乱箭齐下,当即便将那名倒霉的偏将连人带马都射成了刺猬。
“唉……天欲亡我乎?回营!”
徐圆朗这等公然背叛的行径一出,刘黑闼等军中大将登时皆被气得破口大骂不已,倒是窦建德不曾发飙,仅仅只是仰天长叹了一声,拨马便往两里许开外的大营赶了去,一见及此,诸将也自没了法子,只能是全都垂头丧气地跟在了后头。
“全军止步!”
窦建德方才刚率部回到大营,张君武前后脚便率三万余骑赶到了营前,这一见营中已然有兵马在做着防御之准备,倒也没敢直接冲营,而是在离大夏大营两百余步左右的距离上,便即扬手止住了手下骑军。
“快,都上营前栅栏,死守!”
面对着追杀而来的三万余华军铁骑,窦建德当场便吓瘫了,根本没半点的主见,倒是刘黑闼还算有点胆略,顾不得请示窦建德,便已自作主张地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近五千的大夏军残部乱纷纷地全都往营前栅栏处狂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