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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见冲来的十六艘乌篷船上突然燃起了大火,夏军水师官兵们顿时便全都乱了阵脚,大呼小叫个不休,只是嚷归嚷,却根本没啥卵用,此际那十六艘战船上的大火已是冲天之势,夏军警戒线上的那些乌篷船别说根本来不及靠上去阻拦,就算能,在火势如此大的情况下,真靠得近了,闹不好自身所乘的战船都得跟着倒霉了去。
乱了,彻底乱了,十六艘顺流而下的火船很快便冲到了码头处,原本挤在一起的大夏船只全都乱了分寸,都想着赶紧脱离大部队,可惜彼此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乱冲乱撞的结果便是火船尚未杀到,大批大夏船舰便已自行相撞在了一起,除了最外围的十几艘算是勉强起航逃脱之外,余者根本无路可逃,随着十六艘火船先后闯进了舰队之中,大火顿时便在舰队中四下蔓延了开去,很快便烧得河面上大火冲天,众多的大夏官兵有若下饺子般往河里跳,整个码头处有若开了锅的水般彻底沸腾了起来。
“传令下去:着刘国成所部追歼河面上的逃敌,其余各船即刻靠岸,从陆上攻击敌水寨!”
张镇周本来还担心火船攻势会出岔子,却不曾想率部赶到之际,敌舰队主力已然大部被卷入了火海之中,看那等冲天之火势,明显已是无可挽救了的,登时便为之狂喜不已,但却并未得意忘形了去,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将令,旋即便见华军八十六艘大小战船分成了两路,一路由樊城水师分舰队提督刘国成率三十艘乌篷船急速向逃往下游的敌船追了去,其余五十六艘大小船只则飞速地靠上了岸边,一队队华军将士紧着跳下了船帮,踏着过膝的河水拼力向岸边冲了过去。
“不要乱,弃船上岸,跟我来,退到敖仓城中!”
大夏水师的水寨就设在码头边上,时值大火一起,满河面上到处是飘来飘去的火船,竟是将水寨的出口都给堵上了,这等情形一出,大夏水师都督许才栋登时便急红了眼,在不清楚华军来袭的部队有多少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据营坚守,一边拼着老命地向寨口处飞奔,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只可惜留守水寨里的众大夏军将士早已乱了分寸,真听其令行事的官兵可谓是少得可怜,待得其奔行到了寨门处,跟在其身后的将士拢共也不到两百之数。
“跟我来,杀啊!”
人若是倒霉了,那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不,许才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冲到敞开着的寨门处,刚巧就被张镇周率部堵了个正着,但听张镇周一声大吼之下,人已挥刀向许才栋冲杀了过去。
“给我死!”
这一见张镇周如此凶悍地冲将过来,许才栋登时便急红了眼,深知此际若是不能将张镇周这个身着鱼鳞甲的大将立毙当场的话,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全军尽灭之下场,到了此时,许才栋也自起了拼死一战之狠心,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不避反进,拼尽全力挥出了一刀。
“铛!”
许才栋倒是情急拼命了,只可惜他的武艺乃至力量都远不及张镇周,出刀虽是凶悍,可根本挡不住张镇周的反劈之势,两刀只一个交击,但听一声脆响过后,许才栋只觉得虎口以及手腕处猛然一疼,手中的横刀竟是被张镇周给劈得飞上了半空。
“噗嗤!”
还没等许才栋从一招落败的昏眩中回过神来,就见张镇周脚下猛然一点地,人已急速蹿上了前去,只一个大步便追上了踉跄倒退不已的许才栋,手一挥,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之后,许才栋的头颅便已翻翻滚滚地飞了起来,其无头的尸体鲜血狂喷地摇晃了几下,而后方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突进去,放火,给我烧!”
一刀劈杀了许才栋之后,张镇周根本不曾再朝其尸身看上一眼,一边大肆砍杀着大夏军乱兵,一边高声地喝令着。
面对着华军将士的凶悍突击,早已乱了分寸的大夏水师官兵根本无力抵抗,很快便被汹涌而来的华军将士杀得狼奔豕突,寨门一沦陷,冲进了水寨的华军将士们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点燃了大量的火把,四下里乱放其了火来,前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大夏军的水寨已然烧成了支冲天的火炬。
这一见水寨也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躲在敖仓城中的大夏步军可就真被吓坏了,原本还嚷嚷着要出击救援的几名将领至此全都哑了火,再无一敢言战者,尽皆傻愣愣地看着自家水师就这么被华军彻底吃干抹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