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朔座下四大神将,倒是对他忠心耿耿得很,即便是对着闻歌这个已经隔了一代的寒朔外孙女,亦是当成了小主人一般,恭敬有加。
前日,沉雨传递消息来时,才偶然得知闻歌居然也在长离城中,便亲自赶来与闻歌回禀了此事。
闻歌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真正等到那丁点儿的希望也破灭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心底里的失望。
苦寻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丁点儿的线索,却又就这么断了,好似顷刻间,便被这场一连数日的大雪给湮灭了所有的痕迹,再无迹可寻。
有那么一瞬间,闻歌几乎以为,焉若是骗她的。可是……为什么呢?她与焉若素不相识,她有什么理由要骗她?还有……那把朝天戟,是确确实实,骗不了人的。
前日,说实在的,闻歌确实心绪不佳。但,她从来就是不让自己心绪不佳超过三日的人,所以,今日,顾轻涯特意带她出来转这一圈儿,不管是为了让她散心也好,还是为了别的,都委实有些多余,不过他的这番心意,她领了就是。
“好了,咱们回吧!这长离城、长离山……这名字,取得便委实不太吉利。”
这回,顾轻涯没有拦,更再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沉默地回了城中,他们所居的那家客栈。
进了房门,顾轻涯却是拦住了闻歌,然后,递给了她一个瓷瓶,“还是跟之前的一样,每三日一粒,千万别忘了。”
闻歌这回,却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神色莫名地低头望着那只瓷瓶,眸色微敛,过了好一会儿,她眼中的神色一点点坚定,她抬起头来,望向顾轻涯道,“我一直想问你,我自问自己没有病,可你为什么……一直给我吃药?这是什么药?而且……为什么,就是从吃这个药开始,我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闻歌的语调仍然是玩笑一般的轻松自在,但眸色却是深沉,定定望在顾轻涯面上。
顾轻涯握住那只瓷瓶的手一顿,但神情却是没有半点儿闪烁,轻声问道,“你可是担心,我在这药里动了手脚,害了你么?”
闻歌听罢,低低笑,“怎么可能?若是我果真怀疑你,哪里会乖乖吃下你给我的药?在你眼里,难不成我竟蠢成了这样?”
顾轻涯不语,却是将那瓷瓶又往闻歌跟前递了递,用意,不言而明。
闻歌望着那只瓷瓶,目光黯了黯,“看来……你是不打算回答我了?”闻歌目光轻闪,不等顾轻涯回答,她便是劈手夺过了那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