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竹林走了一段路,不远处,突然便有一间雅致的竹楼在视野中若隐若现,曲径通幽处,原来如是。
闻歌径自敛裙上了竹楼,不见有半分的犹豫,可见对此处很是熟悉。
可是,待她到了二楼,要推门而入的刹那,却是顿了顿动作。
而已经跟到楼下的顾轻涯和云懋却已猜到了原因。
楼内已经依稀传来了男女的调笑之声,即便是不用开门去看,也能猜到屋里香艳的画面。
“这……闻歌该不会是来抓奸的吧?”云懋语调里有些兴奋,联想起不久之前才得知,闻歌居然是有夫之妇,这会儿就有一出好戏看,云懋怎么能不兴奋?“难不成闻歌运气不好,竟是嫁了个浪荡子?”
话刚落,便觉得背脊凉嗖嗖,一抬眼,便见他家小五正以眼刀子剜他呢!云懋本来还因为八卦而沸腾不已的心登时以极速,堕入了冰潭。
直到顾轻涯转过了头去,云懋才有些发蒙地想道,不对啊!小五瞪他做什么?若果真闻歌嫁的是个浪荡子,那不是表明小五有机会了?他该高兴才是啊!只要小五不要嫌弃闻歌已经嫁过人就好。
这边,两人的小小插曲没人发觉,那边,闻歌站在门边,犹豫了片刻,再抬手时,却是毫不犹豫地将门,一推而开,然后,便是大踏步进了房门。
屋内,隐约响起女子的尖叫声,顾轻涯皱眉沉吟片刻,然后,便是悄无声息上了竹阶。
云懋眼眸一亮,连忙跟上,有戏不看,是傻子。
屋内,倒是没有他们想象当中那般不堪的画面。
不过是一屋子的女人穿红着绿,围着一个男人,有的在弹琴,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劝酒,有的在喂食,场面虽有些热闹,但倒还不至于香艳。
哪怕是歪坐在榻上的男人轻袍缓带,但也还是衣冠齐整,倒是让本以为能看到什么香艳场面的云懋很是扼腕了一回。
增肥突然闯入,让门边的一个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尖叫了起来,一屋子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便是将目光一同望向了榻上的男人。或是委屈,或是询问。
榻上的男人却只是在起初目光闪了两闪,倒是镇定得很,仍然兀自歪在榻上,手把着一只酒壶,正就着那弯弯的壶嘴喝酒呢!
闻歌站在门边,也很是从容,并未开口,只是将目光静静落在了榻上的男人身上。
目光灼灼,饶是男人再镇定,也有些坐不住了,缓缓坐直了身子,一边理着身上衣袍,一边抬起手轻轻一挥道,“你们先出去吧?”
说的,自然是她们了,一屋子的女子面面相觑,望了望男人,又是望了望闻歌,都是目露惊疑,但终究不敢犟嘴,乖乖应了一声,“是”,便是鱼贯出了房门,临去前,虽有些故作磨蹭,想看个究竟的,却又奈何那两人都不想表演给她们,只得遗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