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涯见姑娘神色有些黯然,目光闪了闪,不由指着她手里一个瓷瓶,转移话题,道,“手里拿的什么宝贝?”
“这个是百花幽谷特有的百花酿,对疗伤有奇效,还可以增强修为,喏!”闻歌还是兴致不高,但却还是给顾轻涯解释了一回,末了,还将那瓷瓶很是爽快地递给了顾轻涯。
反倒是顾轻涯惊讶了,挑起眉来,有些不敢置信,“给我的?”
“不要么?不要那算了!”闻歌说罢,却是一扭身,要将那瓷瓶收回去。
“要!要!闻歌的一番心意,我哪里能辜负了呢?”顾轻涯一边劈手将那瓷瓶夺了过去,一边笑呵呵道。
闻歌瞪他一眼,倒是想起了一桩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我倒是要问你了,我可没有跟你提过我爹的事,你如何知道我爹的身份的?”
顾轻涯笑呵呵将那瓷瓶收进袖中,“你姓赫连,你娘方才叫了一声阙哥哥,你又拿沧溟云家来说话,你家里定然与我师门深有渊源,若是这些种种加在一起,我还猜不出你父亲就是郇山第十七代掌门赫连阙的话,那是不是太笨了?”
闻歌撇了撇唇,想想也是,这只狐狸,还真是个给他一点儿线索,他就能猜出个大概的。倒是她多疑了。
于是,摆了摆手,道,“夜深了,我先去睡了。”
顾轻涯笑笑,在姑娘身后目送她先走进了客房,清冷的月光从他头顶倾洒下来,却并未进到他眼里,眸底阴翳一片。回过头来,冲着百花深处轻轻笑道,“赫连前辈既然来了,却为何要藏起来?”
一道身穿藏蓝衣袍的身影从百花丛中踱出,一头银发披肩,月光下,看得分明,不是闻歌的爹,赫连阙又是哪一位呢?
月下百花,花中有亭,亭中酒香,渐渐溢了出来。
赫连阙手中执壶,略略一倾,倒了一杯酒,眼也未抬,道,“年轻人酒量如何?可陪我喝上一杯?”
“晚辈虽不好那杯中之物,倒也可以舍命陪君子,倒是前辈……千万爱惜着自己,小酌怡情即可。”顾轻涯倒也爽快,接过了酒壶,自倒了一杯,却是语带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