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

她不可置信地想要再一次确认司琰的答案，可是却又有点不敢真的把话问出口。

她怕是自己曲解了司琰的意思。

她怕自己得到否定的答案。

“你好歹也该对自己有一点自信吧？之前告白的时候不是还很坚定？”司琰忍不住说道。

“那……那个不一样……”

一听司琰提起告白的事情，阮叶雯便立刻涨红了脸。

她那个时候会选择告白，除了的确是因为情之所至之外，也是因为才刚刚经历过生死，让她有一种现在不说将来必然会后悔的毅然，所以她才会如此冲动地告白。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至少，她让司琰明白了她对他的心情。

让他知道了，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已经不单单只是因为当初的一个契约。

“有什么不一样，你会告白难道不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我的回应？现在我给了你回应，你却又退缩了？”

“我才没有退缩。我只是……”

只是有一点不敢相信罢了。

阮叶雯在心里暗暗地补充。

她早就在告白的时候做好了被拒绝、被嘲笑的准备，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司琰当时没有拒绝她已经叫她意外，现在他竟然还……

事情发生得如此之突然，叫她一时间怎么敢相信？

“你……你是真的决定要跟我在一起了吗？我是说，跟我这个人在一起，而不是……”替身。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虽然她依旧还是有些害怕，但她依旧还是想要从司琰的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不希望，当她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之后，才被告知今天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个误会。

司琰轻轻笑了笑，回答道：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是你，她是她，就算你们两人长得再怎么像也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没有谁能够真正替代谁。难道，现在连自己的都不相信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我当然一直都坚信我没有办法真正成为霏霏，可是……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吗？你不会……不会再只当我是一个替身了吗？”

“啊，没办法啊……”

司琰忽然一脸严肃且意味不明地说道。

阮叶雯闻言眼神不禁一暗，果然……

“没关系，总有一天……”

正当她想要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接受真正的我”时，司琰忽然笑了起来：

“我是说，没有办法再当你是替身啊，谁让你这个替身做得一点也不称职，完全与本人不像呢？”

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的拿她当过任何人的替身吧？

毕竟她和阮叶霏是如此的不同。

就算他偶尔看着她的面容失神，却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们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人。

更何况……

自从阮叶雯陪在他身边之后，事实上，他已经很少再想起阮叶霏了。

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的情况，他基本上脑海里已经很少浮现阮叶霏的身影了。

只是这些话，司琰并没有说出口。

阮叶雯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你捉弄我？”

“谁让你总是认不清现状？明明我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却还感受不到。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一想到自己所做的种种总是被眼前这个小女人忽略过去，司琰就忍不住一阵抱怨。

“那……那还不是我以为……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霏霏的缘故……”

阮叶雯红着脸小声解释道。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司琰对她的好。

只是，她一直以为那是司琰给阮叶霏的好，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偷。

用着与阮叶霏同样的一张脸，偷取了司琰原本应该给她的好。

听着阮叶雯自以为是的话，司琰又是一阵无语，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某个笨蛋，笨到我都改口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发现我的用意，所以我只好说出来了。”

明明他过去都一直叫阮叶霏为“叶霏”，他突然改口对着她叫“叶儿”，难道她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吗？

难为他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敢情这个小女人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面对这样一个迟钝的家伙，司琰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挫败。

“欸——？”

阮叶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称呼竟然真的是……

真的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了，以为司琰突然改口只是一时兴起，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真正看见她了，看见“阮叶雯”了。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现在听了司琰的话，阮叶雯才猛然意识到，其实司琰的表现一直都很明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就是那次在飞机上，他忽然说今后会多听取她的意见的时候开始的。

从那之后，司琰对待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很多。

她竟然……一直到现在才明白他的用心。

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现在阮叶雯竟然满心都是感动，她几乎想要哭出来。

她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司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