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豫州。
颍川郡。
郡府阳翟。
张昊正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口,独自喝着酒。
来到颍川之后,张昊才发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尽管他知道现在的人才都聚集在颍川,但是颍川辣么大,张昊不知道这些人才具体在哪里。
在三国时期主要存在两个阶级,一个是士家,一个是寒门,这两个阶级之间存在着很深的隔阂。哪怕是同朝为官,出身寒门的人,也比出身士家的人低了不止一等。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两个阶级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士家不屑与寒门为伍,寒门也高攀不起。除非是两人自幼就是好友,才有可能成年后继续有所来往,比如曹操和他早期的谋士之一戏志才。或者就干脆是走了狗屎运,像是屠夫出身的何进,他姐姐被汉灵帝看上了,他自己这也才平步青云。
但是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极具偶然性的,绝无复制的可能。所以张昊哪怕现在还是一个县令——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升官了——已经当官了,但是他出身寒门的事实无法改变。而颍川的这些才子在哪里呢?在学府。学府在哪里?在那些士家的地盘上。
于是,张昊来到颍川已经整整三天,依然没有找到拜访这些学府的门路——别看张昊熟读三国,但碰到这种超脱《演义》之外的政治性的东西,张昊还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张昊这才一个人自己喝闷酒,还盘算着再待一天就打道回府了。
也就是这时候,路边的一个酒鬼无意间看到了窗口的张昊。张昊所在的这个酒楼,可谓是阳翟最顶尖的酒楼之一,这个酒鬼虽然嗜酒如命,但碍于囊中羞涩,也只能对着这座酒楼望洋兴叹。只不过酒鬼看到张昊之后,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
……
“县令大人不在平原处理公务,反倒来颍川酌酒,倒是雅兴。”
张昊正看着窗外发呆,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衣着不甚整洁的年轻人,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对面。
张昊本能的皱了皱眉,就想要开口逐客,但又转念一想,《演义》里刘备不识庞统,因其丑陋而派他去当了个县令,差点错失大才;益州牧刘璋(刘焉的儿子)的手下张松想要投降曹操,结果曹操因为不喜张松外貌,将其乱棍打出,稀里糊涂的就把整个西蜀让给了刘备。
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着不像什么有能之士,但既然能认出自己是平原县令,这就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介布衣,再加上那些以貌取人的前车之鉴,张昊平淡的开口说道:“不知这位兄台找张某是为何事?”
“无他,囊中羞涩,想请县令大人襄助一二,特来讨杯酒喝。”
张昊笑了笑,开口说道:“请兄台喝一杯酒自无不可,但若人人都囊中羞涩,又都来找我张某讨酒,等我囊中羞涩之时,我又该找谁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