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从文要绕过她而去,她冲口而出,“我爱上的人是景柏然,我爱的人是他。”
如果他知道她心有所属他才能放手的话,那么就撒个小谎吧。
沈从文前行的步伐倏然顿住,他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莫相离,艰难的问:“你说什么?”
莫相离迎视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爱景柏然,真的爱他。”明明是欺骗沈从文的话,为什么当她说出口时,心里却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仿佛郁郁的心结终于得到渲泄口。
沈从文凌厉地瞪着她,她脸上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无端地揪紧他的心,他知道,她所说的话是发自肺腑。但是他不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只要相信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阿离,你怎么可能爱上那个花心大萝卜,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你连我与良矜上床都不能容忍,你又能容忍他与别的女人上床吗?”沈从文厉声质问道。莫相离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她永远都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沈从文的质问如一根钢针扎进莫相离心里,她的心痛得一阵毖瑟,脸上血色渐渐消褪,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从文,“我能容忍,真爱一个人,我不会计较他对不对得起我,我只想给他最好的。”
“你下贱。”沈从文闻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掴向莫相离。他把她视若珍宝她不希罕,却宁愿却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口怨气他怎么能忍?
莫相离没料到他会动手,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她左脸上,将她心里对他的愧疚全数打散,她的脸立即肿起来,她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冷漠而疏离,“如果这一巴掌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放手,那也不枉我挨你这一巴掌,沈从文,好好对良矜,你已经娶了她,就要给她幸福。”
一步步离开沈从文的视线,莫相离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处,不知道何去何从。
为什么沈从文的话还会伤害到她?她不爱他的不是吗?既然不爱,又何必在意他说什么。
如此反复暗示自己后,莫相离的心情才好转些,她仰起头望着蓝天,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回心底。红灯转绿,她昂首大步向前走去,先去药店买了消肿药,然后又去了百货商场。
人们都说,难过的时候逛街是最好的疗伤药。
从一楼首饰化妆专柜一直逛到五楼男士精品区,她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无纺布袋,里面应有尽有。每刷一次卡,她的心情就好许多,想到将卡刷爆,某人脸绿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走到男士精品区,她随意的逛着,并没有想要买什么,却在一家橱窗外看到一件今年最流行的暗黑系手工衬衫,华丽的剪裁,流畅的缝合,胸前点钻的钮扣,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之感。
她一眼便相中这件衣服,景柏然的衬衣除了白还是白,可是她觉得,他穿黑色会更好看。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刷卡买了这件衣服,五位数的价位,刷得让她心疼。
但一想到羊毛出在羊身上,她那点点心疼就不翼而飞。
在百货商场不知道逛了多久,她走出商场时,已经华灯初上,霓虹华丽五彩的光芒四射,耀花了她的眼。
她的车停在了医院,只好打的回清河湾的别墅。
付了车资,她提着大大小小的布袋往里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就射来两道光束,她下意识的半眯着眼睛,看见迈巴赫渐渐驶近,她顿住脚步,一手费力的向车里人招手。
景柏然看着站在大门外的莫相离,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打了一下午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可是此刻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心中的气愤才有所清减,却并没有如她意停下车,而是视而不见地驶进别墅。迈巴赫在夜色下滑出一道完美的流线形,缓缓隐进黑暗中。
莫相离错愕地盯着车尾,气闷得腹诽:知道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用这样目中无人吧,好歹我今天也给你买了衣服。
她一边嘀咕一边进了大门,穿过小花园,她一眼便瞧见倚在廊柱上的景柏然,未语先笑,她连忙叫道:“景柏然,快过来帮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