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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坐在绣棚前绣花,她画了幅自画像,像中女子明眸善睐,长发飘飘。她骑在马上张弓搭箭,跨下大黑马神骏扬蹄,风带起衣袂翻飞,眉间透出一股英气。
如果没了武功,画幅像安慰下自己也好。锦曦唇边掠起似有似无的苦笑,将那股痛心与懊恼扔开,她想自己从来不是会受了打击一厥不振的人。短短时间里,她已想到父亲没有武功一样驰骋沙场,自己没有的是内力,武功底子还在,身体较常人不知灵活了多少。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锦曦喃喃自语,手飞针落,专心致志的绣着画像。
珍珠有些撑不住,打了个呵欠劝道:“小姐,明日回门,今儿早些歇息吧。”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你再移个灯烛过来。”锦曦睡不着,也不敢睡,她怕停歇下来,那种悲伤与抑郁会像潮水将她淹没了。
新房设在烟雨楼旁的来燕阁,朱棣本打定了主意去找锦曦,走到来燕阁外又打消了主意,他回到烟雨楼,推开了向西的轩窗,从这里整个后院尽收眼底,而来燕阁近在眼前。
他就一直坐在轩窗旁安静地看着锦曦画画,然后坐在绣棚前绣花。
她绣了一个下午,连端进房内的晚膳也没有动。等到晚来风起,来燕阁的窗户关上了,朦胧的灯影映出锦曦的身影,小三保看出了端倪,时不时进进出出,有意无意地说说打听到的情况。
朱棣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痴痴的瞧着,凤目中闪动着复杂的光。
“主子,给你热了壶花雕。”小三保知道若叫朱棣关上窗是不可能的,体贴的烫了酒送来。
朱棣端起酒杯,见正是清瓷,想起生辰时与李景隆饮酒,李景隆把青瓷喻作女人的肌肤,嘲弄的笑了。自己是从何时为她心动的呢?在凤阳么?还是在城中第一次争斗给了她一巴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