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换了个地方,开了两枪,但没打中对方,回头又对正在帮忙包扎自己的伤口的朱笑东说道:“小朱,快带他们走吧……”
“高大哥,你的腿受伤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糊涂!高原焦急的喝道,“这点伤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没有你们,他们也奈何不了我的,跟他们一起,快走啊,往公路上走……”
现在这种情形,只要上了公路,随便拦下一辆车,随便往哪个地方一跑,起码来说暂时就安全了,至于后面的追兵,高原相信,有他在,这些人能不能上的了公路,都还是个问题。
但前提必须是没了后顾之忧。
有礁石丛作掩体,又有高原断后,那些大汉的攻势又稍缓,现在的确是个稍纵即逝的逃命好机会。
可惜的是,高原也知道朱笑东的性格,跟朱笑东绝对不会抛下他独自逃命。
所以,高原才要朱笑东赶紧带着陈宗年、英子这对野鸳鸯去逃命。
本来,高原也知道朱笑东的枪法不错,可是现在这里,哪里好友多余的枪去给朱笑东用啊,何况,作为保镖,高原自然只能够死撑下去,直到朱笑东脱离危险为止。
陈宗年如逢大赦,上前去拉还在嚎哭的英子,不管怎么说,既然高原和朱笑东没有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再呆下去,那就是自寻死路。
谁知道泪流满面的英子,不但不理陈宗年,还顺手捡起一块礁石,“噗”的一声,砸在陈宗年的肚子上,又破口大骂道:“陈宗年……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花老娘的……睡完了老娘,还说是老娘勾引的你,你这良心都让狗吃了……去死吧……”
陈宗年果然没什么良心,肚子上挨了一石头,当下二话不说,丢下仍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英子一个人,转身从礁石缝爬了出去。
高原看了一眼哭骂不止的英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朱笑东不肯丢下自己一个人走,那那陈宗年却是连自己的情人都丢下不管,独自逃生,
回头又开了两枪,稍微阻了一阻那两个大汉的攻势,然后咬牙忍痛,对朱笑东说道:“我断后,把这个女人也带走……我求你了,小朱……”
朱笑东叹了一口,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实在无益,当下弓着身子,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姿势,几乎是四脚并行,爬到英子身前,说道:“大姐……人死不能复生,不是,还是先保存好自己的身体……也不是,我是说这里不能久呆,保命要紧……走吧……”
英子木然的看着朱笑东,只是一个劲儿的憾哭,不要说走,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大约正是应了“哀莫过于心死”那句话,心都死了,留着一副臭皮囊还有什么用?谁叫她接二连三的遇人不淑!
高原见英子不愿走,快艇上的人也已经登陆,开始包抄了过来,心下甚是焦急,连连喝道:“小朱兄弟,快啊,快走啊,没时间磨蹭了。”
快艇上的人一旦包抄过来,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就算高原神武,要他同时应付从两面攻上来的敌人,还要照顾朱笑东和英子不受到伤害,那无疑异于痴人说梦,对方手里的自动武器,可不是吃素的。
朱笑东也是焦急异常,照对方这一群人的样子来看,一旦杀过来,多半就会鸡犬不留,这个英子看到了他们,自然也是难免一死,不管这女人是素不相识,还是来野合野鸳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朱笑东自然不忍见死不救。
可是说好说歹,这叫英子的女人,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心死了,就是赖在地上一动不动,朱笑东焦急不已,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拉了英子的一只脚髁,几乎是拖死猪一样,拖着英子,钻进了礁石窄窄的缝隙,朱笑东劲大,心里又十分焦急,哪里顾得上地上的碎石,不住的在英子没穿内裤的屁股上划出道道血痕。
才跑出去十几米远,英子的屁股上便已经是血肉模糊,英子更是抵受不住钻心的疼痛,一边死命的挣扎,一边大叫朱笑东放手。
英子一挣扎,朱笑东的速度便慢了下来,高原在后面不停地催促,恰好,礁石的缝隙,到了这里又略微宽大了些,朱笑东返过身来,二话不说,拦腰抱起英子,往肩膀上一搭,甩开大步,继续往公路方向奔跑。
英子在朱笑东的肩上,伸手一摸,那屁股上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英子见了血,又疼痛难忍,差点晕了过去。
朱笑东再跑没多远,突然觉着腰上一痛,很轻微的一痛,就像被蚊子或者是什么咬了一口,这阵痛楚之后,一阵麻木,很快的从腰上蔓延开来,渐渐地两只脚就有些不大听使唤了,再跑几步,朱笑东的眼睛开始发花,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摆摆连站也站不大稳。
没过片刻,“扑通”一声,朱笑东和英子一起栽倒在地,朱笑东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高原在后面还击着,眼看朱笑东他们离公路越来越近,本来心里还有丝欣慰,没想到一回头却见朱笑东和英子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高原大急,还只道朱笑东肯定是夜被流弹击中,当下顾不得还击,一边大声叫着“小朱……”一边像离弦的箭一般,扑倒朱笑东的身边,俯身去检查,看看朱笑东到底伤到了哪里。
没想到突然之间,原本趴在朱笑东身上的英子,身子一动,一根注射器,闪电一般刺在高原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