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云和薛御寒并肩行走在市美术馆里,他们走到一副人像油画前。
薛御寒指着画卷上的女人,惊喜道:“清云,快看,这是我妈年轻时。”
“画家和你妈妈认识?”
“嗯,我妈妈最早前在演艺圈发展,这个画家疯狂追求过我妈妈,为了取悦她,为她作画。不过妈妈说她那时候心气高,不喜欢这个人的死缠烂打,没多久,嫁给了我爸爸。”薛御寒坦然说。“不过妈妈的画像有几幅流传下来,在业界评论很高,能出现在这座展馆里,也不足为奇。”
“画家出名了?”
“死了。”薛御寒微微叹息一声。“见过这么多画作,不少在画家去世后才有了价值,这真是艺术的悲哀。”
林清云听着,感慨量身。
回头看向画卷,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旗袍,手持团扇,翘腿坐在八仙椅上的女子。
女子的面容妖娆,一双桃花眼十分媚人,倏然皱起眉头,她侧脸看向薛御寒。
她面色陡然一变。 “薛少有没有发现,你妈妈长得和一个人很像。”
薛御寒微微蹙了眉心,他的目光不离林清云,望着她晶莹剔透的动人桃花眸。
许久才微微笑道:“像你。”
薛御寒激动道。
其实他早这么觉得了。
三年前她以慕月的身份出现在欧洲时,她就发现了这一点。
只觉得林清云、慕月、妈妈三个人非常相像。
原来漂亮的脸蛋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岂料林清云在沉思片刻,马上摇了摇头。
“不对,我不像你妈妈,你妈妈像慕月,因为我整过容。”
对此,薛御寒一笑置之。“说不定慕月也整过呢,因为我妈妈整容,只不过没被爆出来。”
林清云眼底光芒闪了闪。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不过只是她在胡思乱想。
毕竟这种可能太小。
离开美术馆已是傍晚,夕阳西下,薛御寒自然而然地说:“还要回公司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林清云按动车钥匙,他们面前的一辆银色保时捷解锁。
“老公送的?”
林清云点了点头。
“怎么送女孩子这种颜色的车子?”薛御寒不屑地撇撇嘴。“这萧二少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无趣……”
“是我自己选的。抱歉,薛少我眼光不好。”林清云说完,上了车子。
薛御寒脸色微微一变。“哎,林清云,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啊。”
说罢急切地敲打着车窗解释着。
林清云打开车窗,嫣然一笑:“我没那么小家子气,回头见。”
“可是,下次见面要一个月后,你的时装发布会结束后。”薛御寒恋恋不舍地说。
“那是我的工作啊,我首先是一个时装设计师,艺术品我打算全部卖掉,以后告别这一行。”
“为什么?你认为这个行业的前景不被看好?”
林清云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自己有点不务正业,想了很久,还是更喜欢做设计。当时购买艺术品,也是因为可以对设计带来一定的启发,意外赚钱是好事,可也不能因此忘了初心,薛少,这段时间谢谢你。”
这算是告别了?薛御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啊清云……”
话音没说完,林清云已经开动了车子。
她行驶在宽敞的海滨大路上,手机响起,她挂起蓝牙耳机。
“妈妈,二宝又闯祸了,把你的设计稿弄污了,我帮你抢救了几张,但还是有两张染上了颜色。”
这小丫头,又拿着她的设计稿当画布。
林清云叹了口气。“帮妈妈把书房门锁住,不准她进去。”
“好,那妈妈的设计稿?”小家伙关心道。
“两张而已,妈妈再画。”
“心疼妈妈三秒钟。”小家伙一声唏嘘:“好吧,我保证以后看好二宝。”
林清云哈哈一笑。“乖儿子,妈妈到公司拿了文件,马上回家。”
“嗯,等着妈妈呦。”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林清云刚收了线,身后一辆大红轿车如闪电一般行驶而来。
林清云从倒车镜里看到车子像是要超车,她因为是新手司机,直觉得靠着右侧行驶。到了路面转弯处,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往右侧转弯,直直地朝着林清云车子的左侧撞过来。
林清云脑子一懵,多年前慕月开跑车朝着她撞过来的画面再度袭入她的脑海,她心中一阵恐慌,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哆嗦了一下,看着右侧足有十多米的山坡。
糟糕!要摔下去了,然后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
一道尖锐的巨响,林清云以为自己连人带车跌入山坡,张开双眼,却见一辆兰博基尼横在她和低矮的护栏中间,她身体猛地向后撞在车座上。
张大双眼,吃惊地看着快要翻下山的车子,整个人怔住,兰博基尼的车门打开,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雨胤!”林清云这才意识到,千钧一发的时刻是萧雨胤救了她一命,慌忙推开车门下车。
而肇事车辆马上开动车子逃跑。
林清云顾不得他,只默默记住了车牌号。
便马上飞奔到萧雨胤面前。
“你没事吧?”看他低着头,一只手捂住头部的位置。
林清云心疼地不能自已。
萧雨胤揉了揉头部,忽而抬起头,手上又是揉了揉头部。“还是有点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清云的心跳出嗓子眼,她哭着道。“哪里疼,我找人送你去医院!”
“心疼。”谁知面前的男人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差一点救不到你。”
林清云才知道他是在做戏,含着眼泪的美眸瞪向他:“萧雨胤,你又吓我!”
“又?”
“上一次,我在苏黎世,你让阿瞳告诉我病危!”林清云嗔怪道,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那时候我在想,你要是病危了,我……我也许可能和你一起……算了。”一起死这种话放在两人都还正常的时刻说出来既不吉利又肉麻,所以林清云没有说下去。
“老婆,那时候你真是那么想的。”萧雨胤唇角浮起一丝意外的笑意。“无论如何都要陪着我?”
“我……不告诉你!”
萧二少得意道。“你老公都明白。”
“呀,雨胤,你头上真的有伤。”突然见面,林清云还是注意到萧雨胤额头上的伤口。
“不流血,小意思。”他淡淡地说完,想到刚才的肇事车辆。“倒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
“什么?”
“你跟我来。”
萧雨胤开车载林清云来到了一座花园式的洋房,薛御寒负气地回家。
满脑子都是林清云。
怎么他没能早点找到林清云。
萧雨胤和林清云分开的日子少说也有个三年,这三年时光他都干什么吃了。
可倒好,这女人又不像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子,连朋友都不愿意和他做。
今天这样分开,他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她了,一想到这里,他到吧台给自己拿了酒,想要把自己灌醉。
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女人,让他打从心眼里受挫、难过。
刚打开瓶盖,一只手夺去他手里的酒瓶。“御寒,大白天喝这么烈的酒,你不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