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月如当先跳下马车,将苏沐歌扶下车。
“你,你今天怎么没把纱帽戴上?!”
苏沐歌抬头便看见正在三步外瞪着她的脸看的苏伦,出门时苏伦已经坐在马车上,所以这会儿才看见苏沐歌。
昨天她戴着纱帽他还觉得没什么,今天她猛地将纱帽脱下露出真容,让人一眼就看见她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恶心刺眼的暗红色胎记!
“快,把大小姐的纱帽拿出来给她戴上!”
苏沐歌眸色清冷,不为苏伦眼中的怒火和嫌恶所动。“父亲,此次出门女儿没有戴纱帽。”
“你,你……”
说话间,孟府等在门外的管家已经迎了出来。
孟管家瞥见苏沐歌脸上的胎记先是一愣,旋即神色自如的上前见礼。
“苏大人,苏大小姐安好,我们老爷和老夫人听说苏大人和苏大小姐今天过来,已经在府上等着了,两位请。”
苏伦暗瞪了苏沐歌一眼。“有劳。”
听月如说,孟府的本家是在顺阳,只是几十年前孟老太爷入朝为官,当上了一品大员,孟家才举家迁到了京城,几年前孟老太爷病逝后孟老夫人身子就不太好,这次孟常德就是将孟老夫人送会顺阳养病的。
一路走进去,路过的丫鬟们在看见苏沐歌的脸时,虽惊诧,却也不敢多看,只一眼便匆忙的低下头避开了。
早有丫鬟提前跑进来通报,苏沐歌他们刚到荣辉堂门外就有一抹娇俏的身影迎了出来,正是孟老夫人身边的如眉。
如眉一眼就看见站在苏伦身边的苏沐歌,跟孟老夫人同行时,苏沐歌一直用眼罩将胎记遮住,换回女装后她就一直戴着面纱,可以说,这是如眉第一次真切的看清楚她的面容,许是那块暗红色的胎记太过刺眼,让她楞了一瞬。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常色将两人请了进去。
“她可是我们孟府的大恩人,孙儿自然要当面谢过。”
“你这孩子……”
刚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愉悦的通报声,如眉掀了帘子走进去后,声音很快静了下来。
“苏大人,苏大小姐我们老夫人有请。”
苏沐歌跟在苏伦身后走了进去,荣辉堂内七七八八的坐了不少人。
苏沐歌刚一走进来,屋内便响起一阵抽气声,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原本落在她身上含笑的眼神渐渐变了味。
苏沐歌神色不动到堂中跟苏伦给孟老夫人问安。
“孟老夫人安好。”
孟老夫人视线从苏沐歌的脸上划过,只稍一顿,便慈笑的让她起来。
“不必多礼。”
孟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苏伦这一礼她是受得起的。
“多谢孟老夫人对小女一路上的照顾。”
“多谢孟老夫人。”苏沐歌又上前福了福身。
“要说谢,该是我这老婆子谢谢你才对,若非是得到你的及时救治,老婆子我还不知道如何呢。”
孟老夫人刚一说完,坐在她下首穿着月白色长袍,束着玉带的男子站起身,对苏沐歌行了个礼。
“多谢苏大小姐救了祖母。”
苏沐歌微微抬眸,落在男子身上,他生了一对温柔的眉眼,即便没有在笑,但那眼神落在别人的视线中,就含着一汪化不去的柔情,像是对你有说不尽的绵绵情话。
不过苏沐歌却没有错过他眸低一闪而过的皎洁,好一只披着羊皮的桃花妖!
只一眼,苏沐歌便面色不变的垂下眼帘,微微避开身子,没有受他这一礼。
“寒玉莫要吓坏了苏大小姐。”孟老夫人适时开口。
孟修文站起身看向孟老夫人一脸正色道:“祖母这话说的,孙儿又不是洪水猛兽,苏大小姐怎会害怕孙儿?”
“我这张嘴啊,说不过你,你父亲还在书房等着呢,你带苏大人过去跟你父亲下盘棋。”
孟修文看了苏沐歌一眼,看她依旧垂着眸子便笑着点头。“好。”
等孟修文带着苏伦离开后,孟老夫人连上的笑意稍稍落下了些,让苏沐歌坐下。
苏沐歌依言坐下。“老夫人可觉得身子好了些?”
“昨晚按照你开的方子吃,睡得到是好了不少。”
“那方子老夫人吃上一个月,今后以食补为主调养便可。”
“苏大小姐说,今后祖母再也不用吃那苦苦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