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茂密的古树之间,两道人影瞬间落下。
“盲琴,看一下时日。”脸上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影说道。
那中年男子闻言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圆形物事,手中掐指算着。
有了半晌,他才说道:
“还有五日,便是天祭,必须在那之前把您的白巫追赶回来。”
“偏偏选在这种时候离开,她想干什么?想摆脱我这个黑觋?”黑色面具冷笑一声道。
“小阴主,她欠您的可太多了,如今合而为一,这才是大势所归,顺应天道!属下也早做好祭祀准备,随时可以动手了。”盲琴脸上露出诡异的虔诚神色,说道。
黑色面具看了一眼盲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你离去后,你的后辈将永远成为盲琴,见证我这一支的兴盛不衰!”
“多谢小阴主!”盲琴满脸惊喜的模样,似乎这是一个天大的赏赐。
……
方渐离抬头看了看静立在远处山峰之上的木心,摇了摇头,逐渐走远。
这是今天第二次休憩,方渐离也赶着这次机会出去走走。
“师姐不断看着西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呢?莫非这也是修士的修炼方法?”方渐离心神疑惑间,慢慢走远。
方渐离并未离开太远,但起码也去开了数百丈近千丈的样子,这才在一颗苍天大树之上停下。
“这个距离她的灵识应该察觉不到。”方渐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是满意。
在树干之上盘坐而下,他将迷障阵阵石取出,这才安心地将心神沉定。
这般沉定他大概维持了十数息,随即在某一个时刻,方渐离双目陡然睁开,一手指地。
“虚真!”他心中低喝一声。
轰隆,空气中响起一顿噼里啪啦的杂乱声音,一大团黄色的土灰飞扬。
“还是不行,这第一层境界就这么难么?”方渐离见着这一幕,不免有些失望。
自三日前,他便乘着休憩的时间对脑海中出现的东西进行了研究。
通过仔细体悟,他已经知晓原来地精亲和按运用的能力还分了境界。
最基本的,也就是他自己使用的那种,只是简单地运用,例如召出土柱,土刺等等。
这一境界,被称为明悟。
而明悟往上,便是虚真以致知。
这一境界,居然可以直接从空气中明悟地精亲和,外在表现更加灵活多变。
最为形象地便是当初伏晚照的那个招式,形成一个朦胧的小圈,圈中可以召出土沙,从手段上来说更为神秘莫测。
这便是虚真境界才可以开始使用的极煞镜。
按照方渐离脑海中的描述,当日伏晚照的那般手法,连一重极煞镜都算不上。
要知道,九重极煞镜便可对付筑基修士,并且这还远远不是极限。
甚至推算下来,如果达到九十九重极煞镜,简直都可以瞬间轰杀一位结丹修士!
而通过那玉简留在方渐离脑海中的东西,他已经知晓,这玉简的主人原来真的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修士,且都和极煞本源息息相关。
对于极煞的运用,他们已经研究得十分透彻,早已达到一种恐怖的水准。
也许,虚真的境界并不是终点,只是某一扇大门开启的钥匙罢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伏晚照真是好大的气运,居然能直接获得这只玉简。
只可惜,最后还是便宜方渐离了。
再度尝试了七八次,又是以失败告终之后,方渐离无奈地站起身。
“虚真的境界真是困难,我到现在也只是有一些玄妙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抓住,真不知伏晚照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学会那半吊子的极煞镜。”
为了保险起见,方渐离没有再花费气血去练习,而是开始平复自身有些混乱的气息。
有了半晌,他才拍拍身上的衣物,看见天色尚早,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静静站立着。
等待了有好一会儿,方渐离眉头忽然一皱,立马打开小瓶,一股血腥之气传出,方渐离看了眼,一饮而尽。
“今日又是咀灵毒发作的日子,得小心谨慎,莫被木心发现了。”
喝完瓶中鲜血之后,身体之上刚刚出现的异样开始逐渐被镇压,方渐离将小瓶收起,又是等了一会儿,待身上的血腥气散去,这才缓缓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要说瓶中的那自然就是阿宁的鲜血,乃是来之前阿宁特意交给方渐离的东西。
一路无事,很快他便回到了木心所在的山峰之上。
此时的木心仍旧在看着极西的方向,和方渐离离去之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方渐离早就发现一路上似乎木心都有心事,此刻也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去碰一鼻子灰,见状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远处呆着,等着木心。
“离开神隐宗应当已经有了一万五千多里。”方渐离一边等待,一边估摸着自己现在的方位。
“听说在西边,最西边的再西边,那里和南荒极南的永夜深渊连接,也是天堑一般的地方,只是具体是什么天堑,是什么天地险恶,这却实在值得寻思。”
想了一会儿,根本就没什么头绪,方渐离也就不再思索,而是取出了凡铁符剑静心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