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眼皮子一跳,连忙说:“可能热的时间太长,我再去冷冷。”
说着就伸手抓住那杯子。
在她的手碰上那杯壁的时候,一直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掀了掀眼皮,目光极轻极淡地落在了她那只接触到杯子壁的手指上,还没看清她有没有烫到,陆深已经拿着杯子走了。
楚弈北真是气结。
这个女人!
他恨恨地想,烫死算了!
陆深哪里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他的目光一看过来,陆深就感觉后背一凉,心里暗叫糟糕,她惹他女人生气了,他不会拿她开刀吧?
哪里还敢耽搁,立马挽救去了。
还好,这一次,她一边用冷水降温一边用手试着温度,终于再次拿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满意了,陆深也松了一口气,楚弈北却是已经吃完了盘中的西餐,坐在那里翻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那个女人吃完,楚弈北就把手机收起来,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快走出餐厅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陆深,说:“晚上你做饭,做中餐。”
陆深说:“我下午两点的机票,飞中国。”
楚弈北冷冷一笑,不冷不热地说:“我的命令对你无用了?”
“不是。”
“那就照做!”
楚弈北走了,搂着那个女人的腰。
陆深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机票,又默默地拿起手机,将机票改签。
一个下午,楚弈北和那个女人都没再出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陆深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觉,到了六点,她准时起床,准备晚餐。
七点左右,楚弈北和那个女人一起回来了。
陆深将菜摆好,将碗筷放好,又默默地站在一边,伺候着他们吃饭。
还好,这顿饭两个人都吃的很满意,没有再挑刺。
晚饭过后,楚弈北就上了楼。
陆深在厨房里收拾。
等收拾好,刚回到房间里歇一歇,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座机电话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接起来:“有什么吩咐?”
“切点水果上来。”是楚弈北的声音。
陆深“嗯”了一声,问:“送哪?”
“书房。”
挂了电话,陆深就去切水果,她知道楚弈北不喜欢吃香蕉,所以在切水果的时候,就避开了香蕉,只切他喜欢吃的苹果和香梨。
拼好水果盘后,她就端着水果盘敲响了书房的门。
门内。
楚弈北正在看着什么信息,眉头微皱,听到敲门声就说了一声:“进。”
陆深推门进来,将水果盘摆在他面前。
楚弈北目光扫过来,先是看了她一眼,这才视线下移,看向那个水果盘,待看到盘中只有两样水果后,他似乎很不满意:“庄园里就只有这两种水果?”
“不是,还有很多。”
“那你为什么只切两种?”
陆深看他一眼,说:“我记得那些你不喜欢吃。”
楚弈北烦燥了一个下午的心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得到了那么一丝安抚,但很快,他又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说:“再去切,全部都要。”
陆深乖乖去切。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又切了一大盘,她将水果盘端上楼,这次,她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只是,天杀的,她看到了什么?
楚弈北在和他的女人玩亲亲。
陆深站在门口,顿了那么一秒,很快,她就将那只伸进门内的腿收回来,说:“我忘了敲门,水果我先放楼下,等会再拿上来。”
她刚转身,楚弈北就冷冷开口:“站住!”
陆深站着不动了。
楚弈北说:“端过来。”
陆深硬着头皮将水果盘端过来,眼睛一直低低地垂着,看着地面。
刚刚开门的时候,她是不小心看到的,看到了那个女人雪白的肩膀,还有滑到腰下的真丝睡裙,当然,楚弈北的衣服还是完整无好的,一丝凌乱都没有。
但这种场合,她过来干嘛?
陆深郁闷地走过来。
而在她往前一步一步走的时候,楚弈北的目光一直紧锁在她低垂着的小脑袋上面,看着那用皮筋随便绑起来的头发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晃的他的心也跟着瘙痒难耐起来。
楚弈北这一生只爱了一个女人,却宠幸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怀抱里的这位,他曾经宠的无法无天。
一个就是向他走来的这位,他想要宠,却一直没有机会宠的女人。到目前为止,除了吻,他连她的身体都没有碰过,不是不想,是她总是恪职恪守,浇的他满腔慾火到最后都变成了冰冷的讥俏。
可,一次次地浇灭,又一次次地烧的更旺。
楚弈北想:大抵是因为他没得到她,所以特别的念想。
但这种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他很清楚,他到底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还是想得到她的心。
“呆在这里伺候。”
等陆深走近,楚弈北凉凉地开口。
陆深真想剁了自己的手——刚刚为什么不先敲门?为什么不先敲门?为什么不先敲门?!
她要站在这里听他们那啥——啥吗?
陆深一脸无语,低头望地。
还好,楚弈北并没有让她这般尴尬,他推开身上的女人,说:“你去睡觉。”
“北。”
“去睡。”
两个字,没什么温度,也没什么耐性。
女人将衣服一拢,走了。
临走的时候,那如猫般华丽的眼睛在陆深低垂着的身子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遍,这才踩着脚步,离开了书房,等她一走,陆深就觉得自己危险了。
果然。
等那书房的门一关,坐在前方不远处的男人就冷笑着开了口:“刚刚看到了什么?”
陆深心口一惊,想说些糊弄的话搪塞过去,却听见前方的椅子“嘎”的一声刺响,接着就是脚步声,头皮一疼,下巴就又被楚弈北捏住,拉了过去。
“看到了什么?”楚弈北一字一句,盯着她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