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先拿根绳子拴在他腰间,发现他不行的时候就拽他上来,现在这个季节还不是最好的时节,如果在冬天,喝醉酒的人只要一个凉水澡就醒。”
方海笑道:“你就出损招把,等这个黑铁牛醒过来还不跟你拼命?非把你扔渭河里去不可?”
几人就哈哈大笑起来。男人的交情其实有时候就是几杯酒的事,兵油子遇上酒篓子,一顿酒下来就成铁哥们很正常。
总共就这几个人,再分出一个照顾烂醉的李逵,却是有些麻烦,但是李彪的提议还是被高冲否决,这样不人道。
“跟酒楼说声找辆车拉他回去。”
不多时,有人赶着一辆简朴的驴车来到,给高冲请个安,然后众人合力将烂醉的李逵抬上车,一行人这才上路回家。
索超已经把路上可能有人要偷袭告诉几人,所以所有酒都被李逵一挡住,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的灯火辉煌,除了还在营业的店面发出的灯光之外,四外都是一片黑暗,而且这时候地广人稀,就是大都市也一样,都是有人的地方少,没人的地方多,何况清风楼还设在渭河边,离开这里基本就是荒野,真要埋伏几百号人马不是梦想,所以,众人都将精神提到最高,刀出鞘弓上弦,高冲更怕玲玲有什么意外,干脆就直接把她搂怀里,张清本来先把玲玲接过去,看此情景也就做罢。
玲玲却不领情,嘀咕着说:“哎呦喂,少爷你楼的玲玲都喘过气来,是不是想把玲玲弄成大灰狼啊。”
高冲好生奇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玲玲怎么会变成大灰狼呢?”
玲玲露出一堆小虎牙,笑呵呵地说:“玲玲喘不过气来,当然要咬人啦,咬人不就是大灰狼吗?”
高冲不禁莞尔。孩子的世界真的绚丽多彩,忽然,高冲感觉自己似乎很老了,其实自己比玲玲大几岁呢?怎么就会生出这种感慨?真是世事催人老,想不成熟都不行。
玲玲终归年幼,在高冲怀中渐渐打起瞌睡,几人也失去说笑的兴致,全神贯注的盯着路两边,几人行走成线形拉开距离,这样可以防止对方以弓箭一窝端,这种埋伏袭击不可能会有成千上万人,几百人就顶天了,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大草原,真敢动用几千人马不用别人,单是官府就能把你灭了。
四野寂静,除了马蹄声就只有小虫的鸣叫声,天籁之音还是非常美好的,高冲听得都有些入迷。
忽然,高冲耳朵动了动,一缕异音似乎淡淡传来,张清是暗器高手,耳力远胜其他人,一声不响的就摸出一枚打将石,向几人打个暗号一声咳嗽,意思是:有情况。
一抖手,打将石刷的一声就射进路边树林中。
就听树林中扑通一声,然后就安静下来,张清小心的走过去,不一会儿提着一只山獐子走出来扔到后面的驴车上,“少爷明天有野味吃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什么人?”开路索超忽然一声断喝。
黑暗中,众人就看到前边的路上冷凄凄的出现三人三骑,一身黑,跟黑夜融为一体,就像黑夜的精灵,脸上蒙着黑巾,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是埋伏还是明火执仗?
索超一声喝,催马轮斧就往前冲。
还没到这三人近前,猛听得战马稀溜溜一声长嘶,马失前蹄把索超摔下马去,幸好索超没穿战甲,要不然这一下摔的得够呛。
“有埋伏。”索超大吼。
战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摔倒,地上有绊马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