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一身夜行服,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这小子急急忙忙地到老大隐藏的地方报道。
“你瞎喊啥呀,你喊?”也是一身黑衣的大汉,暴起,脾气暴躁的他差点拎起这家伙狠狠地拍他一顿。“你给老子小点声儿!老子又不瞎,老子看见了。”
给这小子吓坏了,老大的脾气真是一点火就着。
“行了,滚开。”
报信的小子悻悻地离开,嘴里嘟囔着,“你丫不比我叫得欢?!”
老大一皱眉,轻吼了一句,“哥儿几个,准备好。目标来了,这事儿要是办他个利索,赏钱是不会少的。”
另外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小子硬声轻轻一喝,一个个眼睛红得如碰了红se的斗牛,一个个士气倍增。
华不语这个目标还全然不知,悠悠然荡在马车里,车夫的手艺老练jing干,柳条一抽马屁股,老马长嘶一声,步伐更加平稳。
“爷!”马夫喊了一声车厢里的华不语,“爷,前面这片山林,再有一天的路,就进京了。”
华不语眯了眯眼睛,长吁一口气,这正是他心烦的。
“动手!”头儿大吼一声,数个夜行衣的山贼纷纷从小山包上跳下来,他们挑的这个位置极好,把这匹马和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正是算准了车里这家伙想跑也跑不了,正是地利人和,纷纷占了优势。
算不到的是,天时正在华不语手里。
“此山是我开。”头儿大吼一声,便开始说起套话来,“此树呢……”头儿拎起一刮就起风的斧头,猛地一砸树,这树应生而倒,拦腰折断。“是我栽!!!”
“要想此路过,留点买路财。”头儿嘿嘿一笑,山贼哥儿几个围着这马车又进了一步。
“爷!爷!各位爷!”车夫跳下马,行了个礼,鞠了一躬,“各位爷,行行好,我这点儿钱全交待给你们,爷儿几个行行好,把路让开。”车夫吓得是一身冷汗,虽然经常接这活,但是遇到山贼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因为车夫接得基本上都是官活儿。竟然敢接官车,这几个山贼不想活了?
他勉强着组织好这些打得零碎的语言,把这句话说出来。
大汉嘿嘿一笑,两个露出来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很诚然地接受了这些银两。
这时,一个较矮的山贼跳出来,“车里面有什么东西?”
“爷!”车夫一脸的焦容。这满面愁容加上一脸苦涩,谁看了这张脸怕是也吃不进去饭。
“少跟老子来这套!”大汉把车夫一扒拉,车夫差点摔倒。
“爷!这可是官家的车。”
“老子知道,这车我认识,老子识字。”
“可这……”车夫被这个大胆到劫官车的山贼彻底咽住了。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呀!
这大汉提着扳斧,亮晃晃的光面刺得眼睛生疼。
斧头把帘子一挑,一阵哭号的北风从车厢内带着雪花一齐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