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澎”“澎”
原来安静的国子监,突然响起阵阵鼓声,这是所有人集合的信号。
王进业正在抄录一份档案,听到鼓声有些愕然:不年不节,好像也没什么大人物到来,怎么就集中呢。
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蔡祭酒的随从阿安,王进业连忙叫住他问道:“阿安,发生什么事,这鼓都敲起来了。”
看到是王进业,阿安毕恭毕敬地说:“王主簿,郑鹏将军到访,蔡祭酒请他为国子监上下训话,郑将军同意了,所以敲鼓集中,准备在圣贤堂训话。”
郑鹏?来国子监训话?
王进业当场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国子监可是士子心中的圣地,岂能让一个粗陋的武夫前来训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作为太原王氏新一代的砥柱中流,王进业对郑鹏破坏崔王联婚一事耿耿于怀,一直想着怎么报复,就是在郑鹏的烧尾宴上也没打算让他好过,还想来国子监作训话?
来自己的地盘撒野?
阿安摆摆手说:“王主簿,这事小的作不了主,你不如找我家郎君吧。”
“好,这事某还真的找蔡祭酒好好说道说道,没你的事,忙去吧。”
阿安只是一个卑微的随从,一点权力也没用,跟他说也是白说。
把阿安打发后,王进业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很快还是往圣贤堂的方向赶去。
召集的鼓声一响,国子监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六个学科的学生,包括各学科的博士、助教、直讲等人纷纷向圣贤堂的方向走去。
国子监有个规矩,召集的鼓声在哪里响起,就往哪里去集中就行。
“王主簿,小心。”
心里不舒服,王进业边走边想着怎么治郑鹏,没注意前面的柱子,眼看就要撞上时,一个人连忙拉住他。
“哦,原来是孙直讲,失神了,失神了,幸好有你。”王进业有些庆幸地说。
拉住自己的人是国子监一名新来的直讲,姓孙名耀州,此人颇有几分眼力劲,王进业对他印象不错。
“王主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不是在想着哪位红颜知己吧?”孙耀州讨好地说。
昔日的一腔热血,最后在官场上消磨得七七八八,现在的孙耀州只想着怎么样从直讲升为助教,然后从助教升为博士,一步步向上爬,眼前这个王进业,手里握着“直讲”的考核大权,孙耀州也得讨好他。
王进业正想笑骂他一句,好像想起什么,有些不确定地说:“孙直讲,老夫记得,你好像是魏州元城人,可对?”
“对,对,对,王主簿有什么吩咐吗?”孙耀州有些宠若惊地说。
作为一名主簿,手下管着几百人,还记得自己那么多资料?
王进业开口说道:“孙直讲,想必你认识郑鹏吧?”
“.....回王主簿的话,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