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博陵崔氏为博陵父老乡亲的负责,有担当,这是名门风范;
说什么的都有,人群中的崔玉芳扭头对一旁的林云萍说:“小萍,你们林氏铁匠铺做得真不错,这四辆精铁马车,看着带劲。”
林云萍笑嘻嘻地说:“好姐妹交待的,能不上心吗,我吩咐匠师,能多重就打造多重,嘻嘻,云芳你满意就好。”
崔云芳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现在只能算是小满意,等我挑回四车贵重的嫁妆,那才是大满意。”
什么水泥,中看不中用,为了早日把人娶回去,日夜赶工,五个多月就建好,有点儿戏啊。
要知道,名闻天下的永济桥也修了三年多,郑鹏急急忙忙的,五个月就弄完,崔玉芳想结实不到哪里去,以为前面就抗不住,崔云芳都幻想绿姝连人带马车掉到河里的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还让她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看到崔源还几个博陵崔氏长老高兴的样子,崔玉芳心里就不爽,当她看到那四辆死沉死沉的精铁车了,精神为之一震:翻身的机会来了。
前面他们笑得多好看,就让他们后面笑得多难看。
林云萍在一旁说道:“对,这话说得在理,云芳,为了你的事,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就是库存的精铁都搭上了,你...”
“放心,到时给你挑几件好的首饰,满意了吧?”反正可以挑四车嫁妆,现在算是慷他人之慨,不心疼。”
“嘻嘻,满意,满意。”
有人欢喜有人忧,崔云芳看到压坏的路基,心中暗暗喜欢,崔羽看到压坏的路基面露愁容,压低声音对崔源说:“三弟,非要如此吗?”
崔羽一直都不支持这个赌约,是平房态度暧昧,只说小辈闹着玩的事,不掺和,三房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两家都这样说,做大当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赌约正在实施,超重的精铁马车真要过桥时,崔羽心里直打鼓。
一辆拉着花搁木家具的精铁都那么重了,更别说四辆,还要一起并排过去,估计就是永济桥也悬啊。
崔源摇摇头说:“算了,就测试一下,算是给他验一验,能安全通过就最好,名扬天下,要是不能,也给他一个改进的机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崔源也是一个狠人,看到郑鹏那么有信心,也想赌一把。
崔羽叹息一声,便不说话了。
李成义、高力士等人,看到那几辆吃重得车轮都陷下去马车,眼睛都瞪大了。
“高公公,依你看,这马车有多重?”李成义突然问道。
高力士用力踩了一下地面,有些吃惊地说:“这是硬地,很久没有下雨,地面很结实,车轮陷地半寸,还要六匹马才能拉到,少说也有四千斤以上。”
“这车过永济桥,能顺利通过吗?”
“不好说”高力士摇摇头说:“像大型的桥梁,都会有人看守,这么重的马车,肯定不让过,就是过也是分成几次过,像这种情况,不是斗气就是自虐。”
外人不拆台,自个拆台,名门望族上下,也不是铁板一块。
“看看也好”李成义一脸轻松地说:“郑鹏能五个月建起一座,再建也不难,正好看看这座想指染互天下第一桥的迎姝桥,有几分成色。”
一旁的崔伟,先是看看崔源,又看看另一边的崔雄,只见二人面上都露出和熙的微笑,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在万目瞩目中,第一辆载着花搁木的精铁马车已经抵近桥头。
抵达桥头后,精铁马车没有第一时间通过,然是退到一边静候,没多久,第二辆、第三辆和最后一辆相继抵达停下,最后四辆马车排成一条直线。
这是赌约的一部分,四辆马车要同时通过。
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感叹,这四辆马车的确够重,而这座迎姝桥也足够宽,普通的桥能并排过二辆马车已经不错了,迎姝桥能同时过四辆,彼此还不挤拥,让人无言的是,两边还有二尺多宽的人行道。
宽得有些过分。
四名赶马车的车夫相互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轻甩皮鞭,马匹收到指令,齐齐发力,在有些刺耳的咯吱声中,一起从桥头出发,同时驶上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