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工地时,知道郑鹏是会合张九龄,兰朵为了避嫌,在博陵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看完热闹再跟大队回去。
亲眼目睹名门望族嫁女,还是隆重其事嫁女,机会难得。
城里比外面热闹多了,离嫁女还有一个月,戏班子就进驻,每天唱着喜庆的戏预热气氛,距离出阁还有半个月,整个博陵的客栈都已经被崔源包下,方便前来帮忙或提前到来的客人住下,食宿全包。
有崔二在,兰朵的事自然是小事一桩。
不来也好,大好日子,身边少一个抬杠的人,挺好。
“少爷,好多人,是不是你的媒人公又升官了?”快要南桥驿时,郑福突然吃惊地说。
郑鹏放眼看去,只见南桥驿门口,站了很多人,有驿卒、官差、健仆,还有衣甲鲜明的带刀侍卫,看仔细一些,从衣饰装扮来看,那些侍卫还是御前禁军待卫。
张九龄博学多才,深得文坛大宗师张说的喜欢,二人又是同姓,张说待他如同宗兄弟,也多亏张说的提携,大唐又多一名相。
只是,现在还是宋璟当权,张说还没回到权力核心,张九龄也升不到哪去,带御前禁军待卫,级别还不够吧。
走近一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郑鹏有些惊讶地说:“金堂兄?”
“哟,这不是郑将军吗,我们几个老伙计正说起你呢。”
看到金堂给自己行拱手礼,郑鹏一边回礼一边说:“客气,金堂兄出现在这里,莫非,申王在里面?”
金堂是申王李成义的心腹侍卫,是从小从家奴培养出的,忠心不二,申王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当年郑鹏沦落为小贩,绿姝无意中说了一句铁板猪杂比卤肉好吃,李成义就弄了一头肥猪给郑鹏弄,当时金堂还对郑鹏拨过剑,记忆深刻。
“王爷是在里面,郑将军还是快进去吧,除了王爷,还有其它的贵人呢。”
郑鹏约好金堂有空喝二杯,然后往南桥驿里面走,阿军和郑福被挡在外面。
不算冤,进去的时候,郑鹏看到南桥驿那个姓孙的驿丞,像个下人一样,拿着一个大水壶跑出跑进给人倒水呢。
刚走近大堂,在门口正好看到张九龄。
“嘻嘻,大媒人,辛苦你了。”
张九龄看到郑鹏,眼前一亮,很快笑着说:“呵呵,想喝这杯媒人酒,辛苦也是应该的,飞腾,厉害啊,听说你在博陵建了一座大桥,比永济桥还要风光,当真是了不起,某可是真服你了。”
“这事你也知?”
“飞腾与博陵崔小姐的事,天下皆知,你为博陵建桥,为一方百姓造福,这事早已传为美谈,某就是在长安,也不时听到你机智在河中建桥墩,不时还听到桥墩挺过第几次洪水什么的,能不知道吗,对了,那桥建成了?”
“巧了,今天刚刚完成。”
不完成也崔源那老小子也不同意啊,至于为一方百姓造福这顶高帽,郑鹏还真不敢戴,主要是崔源逼的。
张九龄好像想起什么,拉着郑鹏往里面走:“光顾着说话,快走,里面还有很多贵人等着呢。”
进了驿站的大堂一看,还真有不少贵人:高力士、姚崇、李成义,这三位随便一个,在大唐都是风云人物,没到他们竟然在这里相聚。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来博陵喝崔源孙女出阁的喜酒。
博陵崔氏,传承超过千年的名门望族,虽说现在的影响力和以前没得比,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连高力士都出现在这里,不用说,这是李隆基对崔源这些年为大唐鞠躬尽瘁的最好奖赏。
郑鹏敢打赌,高力士身上肯定有一份赏赐的圣旨。
申王是一个尊贵的闲王,姚崇从高位退下,现在处在半退休状态,他们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脑里思如电转,郑鹏却不敢怠慢,马上恭恭敬敬地说:“郑鹏见过王爷、姚开府、高公公,不知三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多恕罪。”
三人中,论起能量,肯定是高力士最大,但申王李成义地位最尊贵,姚崇资格最老,论起官职,高力士比不起李成义和姚崇。
官场上很讲究论资排辈,高力士位高权重,但他一直很低调、会做人,相信他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