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雨,道路泥泞,马车拉起来很吃力,不如这样吧,输的把马车的马送给对方,让赢的带走,输的不能再坐马车,要走着回府,好妹妹,敢还是不敢?”
有了那四辆嫁妆,崔玉芳也不是对钱看得太重,有心让绿姝出丑,就提出这个方案。
下这么大雨,路也这么泥泞,从这里走回来,一脚泥一脚水,到时肯定很狼狈,正好让姐妹们看看绿姝的倒霉的样子,肯定很解气。
这些天,听别人说郑鹏怎么优秀、绿姝怎么好眼光,崔玉芳都听得想吐了。
“好,赌就赌。”绿姝毫不犹豫地答应。
早就想教训这个内心恶毒的崔玉芳,出于郑鹏的信任,绿姝考虑都不考虑,马上答应。
再次达成赌约,崔玉芳相当满意,用胜利者的眼光看了绿姝一眼,很快把注意力放在被洪水肆虐的两座桥墩上。
真怕还没达成赌约桥墩就倒了,幸好来得及,说真的,崔玉芳更想要这片属于的绿姝的嫁妆田,只是上次赌四车嫁妆的事,家里虽说没有出手制止,但也表示出不满,特别大房掌管祠堂的老祖宗,听到后很不高兴,还想教训崔玉芳,幸好让家人劝住,这才免了一顿责罚。
要是再图绿姝这片嫁妆田,长辈肯定不再放任,想来想去,最后还退而求次,让绿姝出个丑算了。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绿姝一脚深、一脚浅走路回家,最好一身都是泥的狼狈样,崔玉芳就忍不住想笑。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桥墩倒下的那一刻。
时间不停地流逝,慢慢地,崔玉芳的脸色就得越来越凝重,而绿姝的表情越来越轻松,脸上甚至有了淡淡的笑意。
桥墩还没有倒。
这时雨停了,洪水也开始漫过堤坝,隐隐看到工棚有人出来查看水情,现在应是洪水最大、水流最急的时候,咆哮的洪水一刻不停冲刷着、拍打着桥墩,眼看桥墩随时会倒,可二刻钟过去了,依然坚强地屹立着。
就是倒不了。
崔玉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泥做的桥墩,怎么就是倒不了。
怎么办?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排泄,就是肉眼也可以看出有洪水的势头在减却中。
看似危险的两个桥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挺过最危险的时刻,要知道,这场大雨放在博陵来说,已经算很大的雨。
也就是说,郑鹏建造的桥墩,经受了考验。
崔玉芳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不甘心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不着痕迹给跟着的春梅打了一个眼色。
春梅是崔玉芳的贴身侍婢,从小就跟在崔玉芳身边,只是一个眼神,她就明白自家小姐要干什么。
“啊超...”崔玉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春梅马上说:“下雨有点冷,别着凉了,婢子去给你拿个披肩。”
崔玉芳挥挥手说:“去吧。”
春梅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赏月亭,只见她走近马车,跟车夫言语几句,然后拿起一件披肩返身回邀月亭,就在春梅返回时,车夫披着一件蓑衣,转身消失在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