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郑鹏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刚才歇脚的亭子,没人,追出大门,都没影了,一问才知,崔源一出门就上了马车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郑鹏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起来。
黄三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少爷稍安勿燥,小的马上去查一下。”
郑鹏只是等了一会,黄三愁容满脸地回来禀报:“少爷,都查清楚了。”
“说,怎么回事?”
“崔御史的随从怀安,在我们走后要上茅厕,找不到就碰到没收到通知的小伍,小伍带他去了,还教他用了抽水马桶,肯定是那个叫怀安的随从告诉了崔御史,崔御史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不一定是生气。”
顿了一下,黄三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怎么处置小伍,要不,抽他二十嘴巴?”
郑鹏摆摆手说:“不知者不罪,罪怪他也没用。”
“那这事怎么办?”
“一时气愤而己,再说错不在我们,等他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记住,无论是谁,都不能讨论这件事,哪个嘴多的,这里也容不下他。”郑鹏一脸严肃地说。
“明白了,少爷。”
此刻,向长安疾跑的马车上,怀安看着车厢里一地的碎片,低着头,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身边人都知道,崔源在气头时,最好什么也不说,等他先把脾气发出来,发泄完就没事,这时多嘴就是自讨苦吃。
崔源的确快要气疯了。
在崔源眼中,郑鹏就是要抢自己孙女的人,来之前准备好好摆一下长辈的威严,没想到临了把老脸都丢尽。
一回想到那个叫黄三的下人给自己递香帕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崔源就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可恨啊,这些田舍奴,分明就是想看笑话,气煞老夫了。”崔源猛地一拍前面的小矮桌,怒火中烧地说。
怀安小心翼翼地说:“郎君,郑将军没有当场戳穿,还配合郎君,倒也很给郎君面子。”
“面子?”崔源冷哼一声:“那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别看他表面恭恭敬敬的,实则心里不知骂了老夫多少遍,真是那么尊敬,一开始就应该阻止,可怒也,竟让老夫用那种水...”
说到后面,崔源气得说不下去了。
明明是自己打断对方的介绍,然后抢着使用,现在还怪别人没阻止,怀安都不知怎么说了,自家郎君一向以冷静、睿智著称,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郑鹏不仅容易发怒,好像风度和智商都直线下降。
好像是天生的冤家。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到时崔源有火没处发,倒霉的是自己,怀安有意带偏话题:“郎君,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叫人修理修理他?”
“算了”崔源摆摆手说:“先回去复命,不能让陛下久等,对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奉旨办事,崔源还办了私事,回了博陵一趟,就怕皇帝等急。
出了丑,主要是自己的冒失,崔源嘴上骂得狠,可心里反而有点欣赏郑鹏。
有贵人扶持,那是有福气的表现,郑鹏能封官晋爵,还能修一座这么考究的宅子,这些都是他能力的体现,特别是这宅子,来的时候,还想着郑鹏能不能修到一半,说不定砖还没砌几个,没想到郑鹏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修了一座令自己也侧目的大宅子。
不仅体现出效率,还显出郑鹏的本事,崔源作为不良将,最看重的就是效率和能耐,郑鹏这二点都超出崔源的期待。
修理他干什么。
怀安恭恭敬敬地说:“都准备好了,我们的人提前就潜到元城,弄了二大袋材料,还找了一个当日参与修筑的泥瓦匠跟着回长安。”
“很好,让人快马加鞭,估计...很快有得忙了。”崔源意味深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