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经济舱就有十来个乘客不同程度的受伤,唐柠的手被蹭掉一块皮,火辣辣的疼,酒精棉消毒,这疼痛感就越发的强烈。
她也不喊疼,就是紧紧皱眉,现在计划有变,机场恢复运营,不靠谱,坐火车,大概是可以的,但愿时间允许。
怨天尤人不可取,车到山前必有路,唐柠温柔地安抚吴渔,这小孩倒是不知怕,恢复平静的速度比大人快,这也是好事,水深火热是难免的。
乘客被安抚下来,相熟的不相熟的,叽叽喳喳说着话,这是过命的交情,虽然飞行结束,可能今生不会相见,可在不能通讯的时候,能说话的也就身边这两个人。
安全迫降以后,唐柠的这颗小心脏彻底落地,受伤的被送去医院,唐柠这点擦伤,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
哈士奇倒是活泼得紧,笼子东倒西歪,它安然无恙,飞机颠簸对它没半点影响,只以为是有人在逗它玩,见到主人,撒蹄狂奔,拉狗链的机场服务人员,一个不留神,就叫这大家伙挣脱。
这家伙绕来绕去,眼巴巴的,怎么安抚也安抚不下来,唐柠掏出糖块,放在掌心,小哈伸舌头舔舔糖块,欢快地叼起来嘎嘣咯嘣嚼两下,就吞进肚,喂完糖块,它倒是老实下来。
“雨,雨水,大家快来看,天在下雨,我是不是在做梦,快来个人掐掐我!”欢呼雀跃打破沉寂,两年,两年没下雨,现在雨丝飘扬,破天荒的大家伙通通笑起来,两年的干旱,叫人绝望,现在,可以说是苦尽甘来。
这雨,怎么就这么美,跑进大雨的不在少数。
可细如牛毛的雨丝,飘在脸上,不是凉嗖嗖,而是刺痛,欢呼变作尖叫,使劲地跑。
进大厅的时候,又哭又叫,疼痛是如此的真实,伤口像是沾到硫酸似的,灼热难耐,表皮皲裂。
沾湿的衣物,没有半点犹豫脱掉,在性命和节操之间,是个人就知道怎么选,水一冲,没有性命之忧,可伤疤是难免的。
“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爱美的女人,连连尖叫,机场乱成一锅粥,没有药品,没有医生,这突然爆发的灾难,叫人没有一点点准备,唐柠的耳边是嗡嘈杂的声响,男女老少,此起彼伏。
酸雨落在地上,地上出现小小的洞,很浅很浅,几乎看不出来,可滋滋滋的青烟,叫人知道这个酸雨,绝对是不好惹的,这若是血肉之躯,长久暴露在酸雨中,逃不过一个字,死。
没能第一时间和雨水接触的人,现在又庆幸起来。
酸雨不停,人心惶惶,等啊等,等到入夜,这雨依旧没停,滋滋滋的音,叫人差点炸起来。
晚饭丰盛,一荤两素,五花肉,青菜和土豆丝,这个伙食水准,可以说是上档次,现在的生活不比以前,能一荤两素就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没人能心境,被困在机场走不掉,没有半点预兆的酸雨,实在是没心思吃饭。
唐柠吴渔小哈,两人一狗,在这个环境下,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紧张。
小哈是条狗,它什么都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担心也不是个办法。
吴渔见姐姐这么冷淡,吞口唾沫,吃饭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可怜模样,叫唐柠恨不得将天杀的姨父姨妈抓起来揍一顿,虐待一个孩子,她可真舍得。
不过若是真敢揍人,她现在就不可能出现在这,警察同志肯定会找她喝咖啡,沿海跑到内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