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姜画美得不像个人,像是画本中的狐狸精,还是一眼就知道是坏狐狸精的那种,妖艳魅惑,不似真人。
它慢慢地扭头,视线落在唐柠的匕首上,露出古怪的笑,“好久人来挑战我的耐性,你这个卑贱的人类实在该死。”它轻轻活动关节,像是在适应新身体。
“人类卑贱,你为什么千方百计想成人,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唐柠轻轻咳嗽,掩饰眼底的晦暗。
人类卑贱,人类是蝼蚁,为什么千方百计钻进人的皮囊,它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它眯起眼,态度傲然,“你这个卑贱的人类,胆敢质疑我,找死。”
“我只是想做个明白鬼,不想死得糊涂。你为什么要抢夺我妹妹的身体,她是个单纯的女孩,若不是你,她可能平凡,可绝对不会……”唐柠两眼通红,状似愤懑。
“你可真是个心疼妹妹的,只可惜,这恶毒的丫头只想你早死早超生。”它意味深长地看着唐柠,它的嘴角是浅浅的笑,然而它的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你胡说!”唐柠抬手虚虚按在额头上,掩盖住眼中的冷意,借机“黯然神伤”,暗中不住地呼唤系统,什么时候可以进攻,只是可惜,系统依旧没有给半点的暗示。
它长睫微垂,嘴角微翘,尽是嘲讽和哂笑,“我胡说什么,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早就不知道被小混混拖到什么地方去。”
“你……”唐柠颤抖地瞪着它,猛地站起来,擦擦眼泪控诉她,不找痕迹地缩短距离蓄势待发,“是不是你撺掇的,你为什么这么坏。”
“收起你的匕首,退两米,锐器对着我,不然休怪我无情!真是不自量力!”它偏偏头,又是一束黑雾凝成的剑打过来,唐柠浑身紧绷,只是没到跟前剑就烟消云散,微微一愣,一双眼睛不忘警惕地注视它,小心翼翼退两米。
“蝼蚁没有反抗的机会,说实话这具破身体,我真是不满意,这么丑这么蠢。”它厌恶地扯扯衣裳,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唐柠怒视着它,“不许你侮辱我的妹妹!你这个怪物!”
占据别人的身体,现在反过来嫌恶,实在是叫人作呕,有本事她就不要这个躯体。
“怪物,我可不是,你是蝼蚁,我是神,无尽的生命,不衰的容颜,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不是神,谁是神!”它红唇微勾,倒起红酒,一口接一口地抿起来,低眉轻笑的时候宛若春华绽放,娇艳欲滴,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勾人的姿态。
可惜这娇美的皮囊,只是个障眼法,它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可不是侮辱她,我只是实话实说,人类就是贪得无厌,动不动就是反悔动不动就是抹杀,攥着我的命脉,又是胁迫又是威逼的,不给系统活路。”它恨恨一笑,玻璃酒杯砸墙上,酒杯撞在墙面上碎裂开来,红酒液四处飞溅。
它扭着水蛇腰,捏着唐柠的脸蛋,一拧,在唐柠痛呼的时候放肆地大笑。
“操纵人和被人操纵,我自然喜欢操纵人。”它收敛笑容,取而代之的哀伤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