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眸色暗下来,露出仇恨的眼神,作势想将包包砸唐柠身上,只是动作戛然而止,她错愕地盯着身上的燕窝,被唐柠的反应弄得怒火高涨,忍不住诘问,“你个不知礼数的,陆家有你这么个儿媳实在是夭寿啊!”
唐柠未动怒,反而抚掌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没有半点怯懦,早已脱胎换骨。
被这一幕冲击到心神,陆萧不掩饰他的不满,“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只是笑到头,陆家依旧是一场空。”唐柠嫣红的薄唇自然上翘,“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没见陆家有什么礼数,婆婆是个泼妇,陆琪是个小泼妇,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心眼一箩筐,没半个正经人。”
到嘴的肥肉飞掉,陆萧被暴怒的情绪支配。愤懑淤积在胸口,面色铁青,胸膛起伏,他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如果早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何必卑躬屈膝。
眨也不眨地瞪着唐柠,心脏像被针扎一般难受,黑眼珠布满猩红的血丝,怒火焚烧他的理智,愤愤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狰狞的字眼,“苏蓉,你竟敢这么耍陆家,你会后悔的!”
“是么,只怕你惹不起我,戚家可不是好惹的。”唐柠拉虎皮做大旗,虽然和戚家没有半点关系,可不妨碍她扯戚家的名头恐吓恐吓陆家,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他没有疯癫,他就会投鼠忌器。
“你……”陆萧拍桌而起,怕是怪疼的,拍桌的声音虽算不上震耳欲聋,可也绝对不小。
“你觊觎苏家的古董,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完成父母的遗愿,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你有什么可惦记的,一副割你肉的模样。”唐柠无视他的震怒,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无耻的是谁毋庸置疑,不是陆家的东西,贪婪地注视着,临到头反怪做主的人不对,活久见。
环胸,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唐柠现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陆萧的心中是什么形象,“没事的话,你就签个字,你若是不信的话,查查再来签署也不迟,你若是哗哗个没完,届时就法院处理,到时候分走你的钱,分走你的房,分走你的车,你可别心疼。”
无情的字眼一个一个蹦出来,他的心猛地抽痛起来,他的心被蝎子蛰了一下。
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锋芒毕露,眼神犀利,没有半点柔软,笑眯眯盯着他像是在盯着一个小丑,憋屈,实在是憋屈,顿时心头涌起一股怒火,他甚至懊恼,当初怎么会爱上她。
陆萧嗷的一嗓子吼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唐柠过来,想扇巴掌,幸亏唐柠反应迅速,啪的对准他的脸蛋就是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男人想打女人,没品,露点儿苗头就叫她瞧出来,若不是揣着宝宝,她真想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一思量,唐柠疾步退到包厢门口,“若是你敢乱来,我就报警。”
陆母端着晚娘脸,对着唐柠指指点点。
唐柠就当狗吠,什么都没有听到。
口水战费力又费心,没意思。这个时候越跟陆母怼,陆母她就越来劲。得,走呗,她又不犯贱,何必受陆母的唾骂。不过仇呢,先记上,慢慢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