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到此时刻,汇雅斋又突然开门迎客?前边的院子里都坐满了酒客,不然哪来的这种响动!
白胖子今天压着酒量,不像昨天那样喝得人事不醒,可也有七八分酒意!
他晃了晃脑袋!
按说,他早已交代下去,暂停营业。
什么叫暂停营业?就是不营业,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开门做生意。小二们不可能如此大胆,竟敢置他的命令于不顾!
那,这番吵闹声是从哪里来的?
再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谁会三更半夜出来吃东西?有,也不可有这么多的人同时过来吃东西!
白胖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拱了拱手道:“诸位,容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事?”
他屁股才离座,身子尚未完全起来,数十个小二还带厨子,有拿菜刀有拎板凳的,已抢到门口。
这些人还算守规矩,面色惊恐之下,也没干出直接一拥而入的事情来,而是由管事的进来的禀报。
那管事的道:“二爷,大事不好了!汇雅斋里突然涌入上千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气势汹汹,瞧着要杀人!”
堂堂京师重地,首善之地,在重兵把守之下,还敢有人聚众杀人,竟还杀到背后靠山是宗人令的汇雅斋来?不想活了,想要造反不成!
白胖子怒目圆张,道:“可探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管事的欲言又止,白胖子道:“说!”
那管事的道:“我听他们嘴中嚷嚷,说什么倾家荡产不能活了,一切都是李……李少害的,要跟李少同归于尽!”
白胖子道:“什么倾家荡产不能活了,又怎么会是李少害的?”问罢,他突然有了答案,浑身打了个激灵。
此次,他汇雅斋与古味轩的比试,李飞白是开了个赌。
京城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汇雅斋与古味轩背后的靠山都是谁?以京城人的品性,自是对朝廷上的事了如指掌,也就认定古味轩定赢,李飞白是来给他们送银子的。
白给的银子干嘛不要?
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买了古味轩赢。有些胆大的,幻想一夜暴富的,甚至把整个身家都押上了。更有甚者,去跟亲戚朋友借钱,实在借不到就借高利贷。
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汇雅斋赢古味轩输?那些借高利贷的,包括把整个身家都押上的,可不是要倾家荡产?
这种人多吗?
不多!但一定也不少!没有一千户也有八百户。
问题是,就怕这些人一闹,那些输了银子心情不爽的,也跟着出来闹事,只怕汇雅斋会被人给拆了,他们这几个也有危险!
白胖子连忙叫道:“快,快去通知衙门,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有锦衣卫,速速过来拿人!”
大堂管事的道:“我一见突然来了一伙人,瞧着是奔咱们来的,马上派人去通知各衙门。”
白胖子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大堂管事的肩膀,夸赞了两句。然后冲李飞白等道:“几位大少稍坐,这些人简直可恶,打搅咱们喝酒的雅兴。容我去把人群驱散,回来咱们继续畅饮!”
郭守享几个,耳听外边乱糟糟一片喊打喊杀声,本已吓得脸色煞白。此时听说已通知各衙门,方安下心来。
外边的人再多,不过是乌合之众,衙门里的人一来,必做鸟兽散。
几人摆了摆手,让白胖子赶快出去处理。回头伸袖擦了擦汗,看到李飞白与秦猛两个,不由佩服。
李飞白从始自终,脸上都没露出惊慌之色。秦猛更是头也不抬的,一直在那狂吃海塞。